“童童……” 轻声喊出了青年的名字,一时间又词穷,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是好。 回应他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谢童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将头颅埋在了他的腰腹间。 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示弱的动作了,楚歌一时间恍惚,紧接着,怜意从心中升腾而起。 他轻轻抚摸过青年的发顶,拂过漆黑柔软的发丝,任凭自己的腰部被狠狠抱住,几乎要勒得喘不过气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腰腹间,有那么一瞬,隔着轻柔的丝绸,楚歌感觉到了一股滚烫的泪意。 “殷叔叔……”谢童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柳絮一般,下一秒便会飘飞不再,“……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他喃喃的说:“明明以前都还好好的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楚歌微微怔愣,听着他无意识的问句,一时间心中略略发酸。 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发生的时候没有一点点预兆。刚好那一日盯梢的人松懈了些许,刚好那一日女人又拐入了地下赌场,刚好那一日她手气极好,赢了大把大把的钱,又被小混混盯上。 一切发生的如此顺理成章,等到楚歌终于接到消息的时候,女人在送往医院的半途中,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仿佛最怪诞而荒谬的戏剧,其上的演员是那么的拙劣,就这样葬送了一条尽管苟且、但尚还鲜活的生命。 楚歌一时间竟不能够回答,在他的意识中,归根究底都是他的过失。 无论是殷野歌诱使女人染上赌瘾,还是他的手下盯梢不力。 他缓缓的拍着谢童的背脊,语气有一些涩然:“别哭,童童……看开一点儿,好吗?” 谢童身体微微发颤,却没有应答,许久后,沙哑的开口:“我想再看她一眼,殷叔叔。” 心中有着淡淡的不赞同,然而环抱着青年发抖的身躯,楚歌终于微不可见的点头。 灯光惨白幽暗,谢童缓缓起身,向内走去,就像走入永不回头的彼岸。 楚歌心中一悸,蓦地抓住他的手,喊道:“童童……” 谢童回过了头来,漆黑的眼瞳中,依稀蕴有浅浅的水光,向来都清明镇定的面容,也有些许的恍惚与茫然。 手指微松,终于放开了青年的手,楚歌缓缓道:“去吧。” 谢童似乎勾了下唇角,勉力想要绽出一个笑,此刻挂在面上,却比哭还要难看。他站在原地,轻轻的说:“殷叔叔,你不去看看她吗?” 手指有一些僵硬,最终,楚歌摇了摇头。 转头的一瞬,谢童无声无息的笑了笑,灯光照过他微垂的脸廓,似讽似嘲,凉薄且冰冷,没有一丝笑意到达眼底。 . 望着谢童走进去的身影,系统有一点无语:“楚三岁,你咋啦,不是关爱少年儿童心理健康吗……谢童童都问你了,你还不去陪陪他。” 楚歌僵硬的说:“我也想啊,统子。” 系统冷漠脸:“光说不做假把式。” 楚歌差点没有“汪”的一声哭出来:“但是我做不到啊,心有余而力不足,统子。” 系统说:“……你咋了楚三岁。” 楚歌特别实诚:“我害怕。” 系统:“………………” 当了五年的道上大佬还害怕死人,可以的,楚三岁,你很强。 楚歌“吁”了一口气,说:“也不是,只是总觉得,谢童他妈是被我坑死的。”如果他安排的人依旧在好好地盯梢,那这次的事故就没有了一点儿发生的可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