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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


    大约已经许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瓮声瓮气。

    我看他一眼:“你是何人?”

    “我……我叫石越,我是个好人!”他忙清了一下嗓子,脸上浮起僵硬又讨好的笑,“这位兄弟,听口音你是冀州人?”说着,他拍拍胸膛,“我也是!我……我受了冤屈才被抓进来的,兄弟,老乡,救救我,救我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道:“你果真是冀州的?”

    “是!是啊!”石越道,“我是巨鹿人,前些日子逃荒过来,先是被土匪劫了,后来又遇到官军,故而才沦落至此!”

    我打量着他,犹豫了一下,道:“方才押我来的司马说了,此处是关押邺城都督的要犯的。我这是出去逃命的,自己还顾不上,若你拖了后腿,我再被抓住定然是死罪。”我拱拱手,“老乡,非我无情,此事我实帮不上,还望见谅。”说罢,我继续扒狱卒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石越忙道:“我定然不拖你后腿!你带我出去,我就带你去投个稳妥之处,那些官兵定然抓不住你!”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甚稳妥之处?你莫蒙人,那些可是朝廷官兵。”

    石越道:“我带你去投黄遨黄大王!你不曾听说么?在冀州,连官府说话都不算数,黄大王却可说一不二。如今连皇帝都拿他无法,去冀州找他决战,一个月了还打不下来!老乡你听我说,你只要带我出去,我可保你安然无恙,还可在黄大王面前保举你,你要官要财都随便,黄大王都会给你!”

    我心想,这倒是承认了。

    “此话当真?”我神色不定,瞅着他。

    “怎不当真?”石越急道,“老乡,快快替我解了这锁,过不久外面可又要来人了。”

    我穿好狱卒的衣服,戴上帽子。走回去,从躺在牢里的那狱卒身上解下钥匙,从栅栏里丢给石越。

    “你自己来,出来之后将那衣服也换上。”我说,“我在外面等你。”

    石越连声答应,我不多言,拿着棍子,自往外面而去。

    这处牢狱是都督府所属,并不太大,平日常驻的狱卒有十余人。崔容守城缺人手,调走了许多,故而只留下四人。虽然牢狱里还有好几处牢房,不过门墙坚固,平常有四人也足够看守。

    在牢房里,我已经处置了两人,还剩两人,一个狱卒,一个管事的狱吏。我原想在牢房里弄出些动静,将他们一个一个引进来,但仔细想想,觉得不妥,万一他们多心,叫来了牢狱外的人,我这边就要有□□烦。于是,我将一小包迷药攥在手里,走出牢房。

    牢房外是一处小院,东面是马厩,西面则有树荫,可供狱卒狱吏们无事偷闲乘凉。

    狱吏大约在堂上做事,我只看到了剩下的那个狱卒在马厩里给马匹添料。

    我趁他弯腰去收拾地上草料的功夫,低头走过去。

    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等我快到近前时,那狱吏突然抬头来看。我来不及出手将他打晕,只得将手中药粉朝他挥过去。那狱卒还在一脸惊诧之时,目光忽而涣散,倒了下去。

    我心中松口气,四下里看了看,正要将他拖到马厩里藏起来,突然,身后传来了狱吏的声音:“那边出了何事?老杨怎躺倒了?”

    我一个激灵,忙蹲下低头,作仔细查看状,学着方才牢里狱卒的腔调:“我也不知,老杨方才喂着马就倒了下去,怕不是犯了病?官长快来看看!”

    狱吏声音诧异:“犯病?他人高马大的有甚病可犯?”嘴上这么说着,那脚步声却近了。

    我不动声色默默等着。太阳晒在头顶,未几,狱吏的影子出现在了旁边。

    他显然不曾察觉我的异状,也俯身下来。我站起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我的脸,一愣。

    我笑笑,不等他出声,已经又甩出了迷药。

    等石越穿着狱卒的衣服,鬼鬼祟祟地从牢房里跑出来,看到马厩里的两人,神色吃惊:“你……你将他们……”

    “嗯。”我解了两匹马,不多废话,将一匹马的缰绳递给他,低声道,“事不宜迟,快走。”

    如我所料,公子的船队刚刚离开,崔容就已经在布置城防。

    我和石越出城的时候,把守城门的军士显然比先前更多。但我和石越都穿着狱吏的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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