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我此时的心情突然跟坏很乱,低落到了极点。 心若乱了,一切就都乱。 走在夜色里的城市街头,走在融雪结冰坚硬打滑的人行道上,我仰望深邃的夜空。 夜空迷蒙。 正在走着,接到了林亚茹的电话。 “易哥,海珠姐今天的情绪似乎很不正常!”林亚茹说。 “怎么了?”我说。 “海珠姐这会儿正独自在办公室呆着,感觉她的情绪突然很低落,十分沮丧的样子,从下午一直呆到现在,晚饭也没吃,关着门谁也不让进去,大家都很担心她呢。”林亚茹说。 “出什么事了?”我说。 “不知道,我试探着问了她几句,她什么也不说。”林亚茹说。 我不由皱皱眉头:“哦,她不说,你也毫无什么异样的觉察?” 林亚茹沉默了一会儿,说:“易哥,海珠姐最近很忙。” “我知道她很忙。”我说。 “我说的她很忙,不只是指她筹备你们的婚礼很忙。”林亚茹说。 “什么意思?”我说。 “海珠姐最近经常飞北京,有时候头天去第二天回,有时候早上去下午回。”林亚茹说。 “哦。飞北京。干嘛的?”我说。 “没问,但我感觉似乎不是业务的事。”林亚茹说。 “哦。”我皱起了眉头。 “给你打电话,是要请示你一下。”林亚茹说。 “请示什么?”我说。 “要不要调查一下。”林亚茹说。 “为什么要请示?”我说。 “因为这是海珠姐的私事,似乎和我们的公务无关!”林亚茹说。 我听林亚茹说的有道理,说:“不要。” “是!”林亚茹回答。 我想了想,又说:“等我指示。” “是!”林亚茹说。 海珠从来没和我说过她最近去北京的事,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捣鼓什么事,虽然她没有和我说,但我也不想让林亚茹去调查,如果夫妻之间要是到了这个地步,那会很让人心寒。虽然我知道海珠经常会通过手机定位来跟踪我的去向,但我不想去做。 我想或许海珠早晚会告诉我的。 海珠现在做事的独立性越来越强了,很多事根本就不用和我商议自己就去做了。 我打了个车回到宿舍,然后接着给海珠办公室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海珠还在办公室。 “阿珠,是我。”我说。 “嗯。”海珠嗯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有气无力。 “在加班?”我说。 “没。”她回答。 “吃晚饭了吗?”我又问。 “没。” “那你在办公室干嘛?怎么不吃晚饭?”我说。 海珠不说话。 “说话,阿珠!”我有些着急,还有些不安。 海珠还是不说话,却隐约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阿珠,出什么事了?说给我听听,到底是怎么了?”我越发着急,越发不安。 海珠终于开口了,抽噎着说:“哥,我被人骗了。” 一听这话,我的心咯噔一下。 “被骗了?被骗什么了?被谁骗了?怎么被骗的?”我一连串地问着,心里很是有些紧张。 “被一个自称是中组部副部长外甥的人骗了,骗了500万!”海珠说。 我一愣,中组部,副部长,外甥?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海珠怎么和中组部扯上关系了?而且还被骗了500万,这对海珠来说可是个大数字,海珠的钱和李顺的钱不同,每一分都是血汗钱,都是一点点辛辛苦苦赚来的。 “怎么回事,和我具体说说。”我说。 海珠哭哭啼啼说不出话来,我耐心地等她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听她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海珠最近一直在瞒着我办理把我调回宁州的事情,她知道我不肯放弃在星海的工作不肯辞去公职,于是就决意要在结婚前后把我的组织关系从星海办到宁州,把我调到宁州去工作,这样婚后我就能和她在一起不用两地分居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海珠想尽了办法,暗地到处打听路子,她知道跨省调动工作难度是十分大的,对我们这种没有关系的人来说,难于上青天。 海珠和曹丽接触很频繁,一次两人通电话的时候,海珠流露出了这个意思,说只要能把我的组织关系办到宁州,花多少钱她也愿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事被曹丽记在了心里。 一周之后,曹丽给海珠打电话,说她碰巧认识了一个高干的亲戚,说那人是中组部一位副部长的外甥,还是亲外甥,据说那人办事能力很强,关系很硬。曹丽说她正在通过那亲外甥给自己的一个本家堂哥办理调动手续,从本溪调到省直单位去,那人要在星海停留一日,曹丽问海珠愿意不愿意找那外甥帮忙办理我的事情。 病急乱投医,海珠闻听此消息,犹如天上掉下个金饽饽,喜出望外,当即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