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现的幻觉不放,一阵真真假假的责问,把她弄晕乎了。 章梅迷惘的眼神看着我,嘴巴半张,半天说:“看来,真的是如此了。看来,我真的是又出现幻觉了,之前也有过这么一次,我溜完冰,见过一个女孩,也以为就是那天我在星海见过的那个女孩。如此,我又看错了。” “不错,是的,正是如此!”我肯定地说。 我的心里感到一阵痛苦,为章梅,为小雪。 我分明知道,章梅的毒瘾恐怕是再也戒不掉了,她只要和李顺一起,就不可能戒掉。 章梅戒不掉毒瘾,我就绝对不能让小雪和她相认,绝对不能让小雪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一对瘾君子。 这很残忍,但只能如此。 而章梅此时的表情看起来也很痛苦,似乎,早这个大雪天,她又在迷蒙的梦幻里去想在同样的大雪天被抛弃的自己的亲生女儿了,似乎,她在为自己的再次堕落,彻底堕落而悲伤和追悔。 “对不起,对不起。”章梅的声音提听来像是哭泣一般,接着她就转身往车边缓缓走去。 我不知道章梅在为什么说对不起,在对谁说对不起,似乎,不仅仅是针对我。 看着章梅走进车里,听到车门重重被拉上的声音,我的心一阵痉挛。 我没有回到老秦车上,走到楼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台阶很冷,我却感觉不到。 我觉得自己浑身发木。 此时,我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四哥打来的电话。 “在哪里?”四哥问我。 “在医院,李顺他爹住院的!”我说。 “嗯。李顺是不是来了?”我说。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说。 “我刚开车经过医院门口,看到了方爱国他们,还看到一些在附近出没的形迹可疑的人。” “那都是李顺的人,李顺这会儿正在病房里!”我说。 “嗯,好,我知道了!”四哥说:“注意安全。” “好的!”我说。 然后四哥挂了电话。 我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 不知道李顺要在病房呆多久,他不走,我就不能走,大家都要在这里耗着。 反正夜还长,耗着吧。 我看看时间,晚上10点一刻。 我看了看章梅坐的那辆面包车,想着正在车里的章梅,不知此时她的心情如何。 来了却不能去病房,她的心里一定很沮丧。 但是,没有李顺的同意,她是不敢上去的,别说那些安保拦住她,就算拦不住,她要是硬闯,李顺估计也不会轻饶了她。 她是很明白李顺的性格的,虽然跟着到了医院,却不敢再进一步。 想着刚才章梅带给我的心惊胆战,我松了口气,有些后怕,却接着又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到了11点多,我进了大厅,找个了椅子坐下,看看周围,除了几个进出的病人家属,都是李顺的人。 我给秋桐发了个手机短信:“睡了吗?” 很快收到秋桐回复:“还没,小雪刚睡着,刚给小雪讲完故事。你呢,还在医院?” “嗯。” “辛苦你了!”她说。 “你是站在自己家人的立场上对我说客气话的吗?”我说。 “你又想多了!”她说。 “我没想多!”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说。 “小雪爷爷身体一向是很好的,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血压有问题,怎么突然就发作高血压呢?”他说。 我说:“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么是激动过度!” “他能受什么刺激?能有什么事让他激动过度?之前那么大的风浪都过来了,他都没什么事,还有什么事能比之前更大的更能让他激动的呢?”她说。 “或许,你以后会知道!”我说。 “什么意思?”她说。 “没什么意思!”我说。 “你知道?”她说。 “我说我知道了吗?”我说。 “那你为何这么说?”她说。 “我非得知道才能这么说吗?”我说。 她不言语了。 “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一会儿,我说。 她说:”嗯。” 我说:“今天下午,金景秀在她的办公室里,突然晕倒了!” “啊——严重吗?”她说。 “不严重,送到医院之后苏醒过来了,金敬泽说医生检查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压力过大精神过于紧张劳累过度造成的,在医院休息几天就好了!”我说。 “自从金姑姑和我们去丹东之后,我就觉得她精神状态不大好,特别是那天在靠山屯的江滩边,我陪她坐了很久,她的情绪似乎十分低落,身体显得十分虚弱。看来,她这次的晕倒是和这次丹东之行有关系了,长途奔波,太劳累了!”她说。 秋桐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但另一半我也不想纠正。 我说:“那天,在江滩上,你们坐在那里,坐了那么久,她没说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