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一棵红松,喃喃自语般道。 且说平凡钻入松林,一时使力狠了,登时眼前一阵发黑,胸口伤处,更是痛的犹如火烧火燎一般。他停下脚步,匆匆服下了一粒“生生造化丹”,直奔松林尽头驰去。他自小在上清宫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无不熟稔之极,心知出了这片松林,不远处便是厨房,于是强忍伤痛,快步前行。 他一路逃出松林,又奔出数十丈,只见左首有一扇小门斜掩,知是厨房,当即俯下身去,以右臂护住脑袋,“砰”的一声,一口气撞入进去。他进了房中,“砰砰”两声关上房门,倚在门板上呼呼喘气。 他这时甫脱险境,心中稍安,忍不住转过了头,四下打量。一看之下,只见房中堆满柴草,墙角处倚了一柄尺许来长的淡青色短斧,心道:“原来这里是柴房。”于是强拖病体,一步步挨了过去,将短斧拿了起来。短斧入手,他只觉心中一阵温暖,似乎又回到了两百多年以前,在上清宫砍柴挑水、充作苦力的日子。然而,两百多年过去,景物犹在,人事全非,当真令人唏嘘。 正自出神,忽听房门“吱呀”一声,向两旁分了开来,一个作杂役打扮,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走了进来。那人与平凡目光一触,呆了一呆,大声叫道:“不好了,上清宫来...”一言未毕,便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气息一闭,被平凡打得晕了过去。平凡见了他的打扮,灵机一动,伸手将这名汉子衣衫换了上去,又把脸一抹,变成了那名汉子的模样,微微一笑,将他塞入了先天一气神符之中。 做完了这一切,平凡站起身子,向房中水缸走了过去。临水一照,只见水中那人满脸麻皮,一张马脸又尖又长,果然与那汉子一般无异。他望着水中人影,叹了口气,忽然间只听一个破锣般的嗓音叫道: “赵甲,你这狗娘养的忘八羔子,又死到哪里偷懒去了?叫你搬点柴火,磨磨蹭蹭的也不出来,仔细高总管回来了,皮不揭了你的!”平凡闻言一怔,忽然间明白过来,暗道:“原来这倒霉鬼名叫赵甲。嘿,他们口里的高总管,莫不是高悟能这狗贼?这小子名叫‘悟能’,可当真无能之至,这会儿已经向阎王老子报到去啦,哈哈,哈哈!” 他想到此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微笑,俯身抱起一把柴火,走了出来,心中又悲又喜,只觉世事无常,莫此为甚。自己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又回到了起点。 等到了地头,只见一个肥肥胖胖,一身大红衣衫的中年妇人不住呼喝,听声音正是那喝骂赵甲之人。那婆娘见了平凡,骂道:“赵甲,你这厮昨晚是不是在窑子里把力气用光了,搬个柴火也这样死样活气,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口中啰啰嗦嗦,不住数落众人的不是。平凡闻言,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忖道:“你这婆娘又胖又丑,偏偏脾气又如此火爆,难道又是什么好货不成?,嗯,是了,说不得是那姓高的看上了这个婆娘,这才让她横插一杠子,到厨房里来捞些油水。他们两个,一公一母,活生生是两口大肥猪,这就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他正想得yin猥,忽然间胸口一痛,险些儿鲜血喷了出来。他心知此地不可久留,赶忙抱了抱拳,说道:“秀姑,我今儿个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想跟您告半天假,也不知成是不成?”那胖女子正要出声喝骂,忽然间手中硬邦邦的多了一物,心中大喜,闷不做声的塞入袖中,笑道:“好,好,你去罢!”平凡拱了拱手,一步步挨到柴房中去了。依稀之间,只听秀姑的声音说道: “这小子看起来人模人样,可是半点屁用也都没有,就只会偷懒耍滑。也不知那些仙长们是怎么想的,怎么净养了这群废物。”可是平凡一心记挂着自家伤势,哪里会去理她? 平凡回到柴房之中,闩上了门,盘膝而坐,运转法力调理伤势。甫一运劲,便觉胸口伤处犹如火烧,热辣辣的甚是疼痛,同时全身筋脉之中,也似有一条条小虫钻来钻去,当真难受到了极处。他心中一惊,赶忙散去法力,解开胸口衣衫一看,只见伤处指痕宛然,其上肌肤焦黑了一片,显然是被火系法力所伤。然而在那掌印四周,分明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黑气,丝丝墨绿色的磷光,不住从中透将出来。他见了这般情状,不由得又惊又疑,心道:“莫忘尘明明是道门弟子,如何懂得阴毒法术?从伤痕上来看,我所受之伤,绝非道家术法中的乾元真火,三昧真火所致,甚至也不是冥狱中流传甚广的幽冥鬼火,难道他竟是魔门中人?”想到此处,登时想起莫忘尘出手之时,似乎的确带了几分诡异之气,心中一凛失声叫道: “是了,这姓莫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