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想,囡囡哪敢生出这念头。 每次他都把自己成立育婴堂的目的拿出来显摆。 在囡囡看来,他爹和育婴堂已经绑在一块了。育婴堂搬不走,她爹怎么可能挪窝呢。 不过陆时秋暂时还真走不开,他挥了挥手,“你二姐暂时不行!你三姐十月就得成亲。你这个妹妹就罢了。你二姐得在场啊。” 提起这事,囡囡也挺难过,“您怎么把日子定成十月十啊。我都没办法送三姐出嫁了。” 陆时秋比她更气,一个脑崩子弹到她脑袋上,“你能怪谁。好好的京官不当,非要跑去苏州。那可是南方,气候跟咱们北方完全不一样。我看你去那边受不受得住。” 囡囡揉了揉脑门,坚决不认输,“什么南方北方,不都是月国嘛。别人能住,我一定也行。” 陆时秋哼了哼,他怎么就不信呢。 六月中旬,天气最热的时候,育婴堂的兄弟姐妹们送走了囡囡和嵇家父女。 没错,二丫没跟去,陆时秋派了嵇无用和嵇如雪护送囡囡到泗州,并且两人留在那边,不回来了。 囡囡欢天喜地走了,其他学生却是皱成了苦瓜脸。 嵇先生走了,他们岂不是没有武课了? 天天都上文课,还不把脑子念傻了。 倒是狄虎突然想到,“先生可以上啊,你们忘了吗?两年前咱们下乡那回,先生可是杀了好几头狼,身手比嵇先生都好。” 大伙连连附和,“对,对!” 等送完人,大家进了教室,不等陆时秋开口讲话,底下学生拍着巴掌,吵着闹着要他担任武课先生。 陆时秋抬手压了压。什么武课不武课的,以后再说。 “我宣布一件事。十月十是我三女儿出嫁的日子。我打算在十月十四举家搬到泗洲县。你们愿意跟我一块去的,到时候可以跟我一块走,不愿意的……你们先回去跟你们父母商量后再决定。” 众人都惊呆了。搬到三百多里外的泗州?这…… 狄虎张了张嘴,“先生,怎么好好的,你要搬去泗洲啊。你这也太突然了。” 陆时秋背着手反问他,“有多突然?我提前三个多月告诉你,这能叫突然吗?” 狄虎被他噎得不轻。 其他人见先生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也不敢撞在他枪口上。 陆时秋在众人脸上扫一圈,见大伙眼里只有惊诧,没有愤怒,心里倒好受不少,“好了。我已经叫人通知你们的家人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屋收拾东西,回家跟自己家人商量。两日后,回来告诉我。” 突然放假本应该是件喜事,但是大伙丝毫体会不到放假的乐趣。 这叫什么事啊? 陆时秋却不管他们,胳膊夹书径直往外走。 他一走,学生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讨论这事。 张承天笑道,“先生这是舍不得陆令仪。她太小了,去苏州府当县令,先生这是担心她安全呢。” 陈为从来没见过这么粘人的爹,有些无语,“嵇先生不是跟去了吗?他还眼巴巴跟去。” 公孙竹用扇子拍了下他后背,“你说的轻巧,那又不是你闺女。先生疼女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公孙竹率先收拾好东西,爬上马车,冲着下面的兄弟们喊,“陆令仪甩甩袖子走了,咱们这伙人巴巴跟过去。她不定在心里怎么乐呵呢。” 众人想到她之前参加诗会冲那些人炫爹的臭屁样,她还真有可能做出这事来。 狄虎经过短暂惊讶后,很快想通了,“我觉得去泗州也挺好。我从小到大除了京城就去过老家。每次都被人管着,早想去外面看看了。” 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