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刨根问底了呢?看来是真没考好啊? 他情急之下,突然想起前儿二叔给他讲的,“跟咱们这会试有关的。说成绩差的举子问成绩好的举子,‘这次题目那么难,我一定落选了。’成绩好的举子,立刻道,‘题目难,才能产生差距啊。’” 他把一个冷笑话说得干巴巴地,不仅起不到半点笑果,还间接嘲讽他们都是差生。 囡囡抚了抚额,站起来打圆场,“他的意思是劝你们,你们乡试成绩不差,不用为会试担心。快点吃饭吧。” 三人似是信了,当真举起筷子吃饭。 顾云翼不动声色抹汗。 囡囡小声,提醒他,“咱们都是师兄师弟,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罢了。他们现在坐立难安,你这样幸灾乐祸,不合适吧?” 顾云翼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不地道,所以他刚刚才会面对沈青墨的咄咄逼人,绞尽脑汁想法子遮掩。 否则以他的身份,不回答又能怎样? 现在被囡囡这一提醒,脸皮烧得滚烫。 他瓮声瓮气道,“我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有点不可思议,这三人学习那么好居然也能被难住。那题目是有多可怕啊? 没两天,陆时秋听到有言官上书直言,想让天皇天后打消这个念头。 不少朝臣服役。 陆时秋嗤笑起来,这些官员怕不是疯了。 这只是会试题目,女皇又没有下诏,还打消?难不成让这次会试卷子作废吗? 可惜的是,女皇亲自批阅会试卷子。天皇主持朝政,一举驳回朝臣的提议。 此事只能就此作罢。 半个月后,会试成绩公布。 一大早,沈青墨三人就直奔贡院门口看成绩。 陆时秋今日没有出门,正在灶房给二丫熬糖。 囡囡和三丫在门口不停转圈圈,“爹,你好了没啊?” 陆时秋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回她,“急什么,还早着呢。” 囡囡急啊,她想早点知道三人能没有考中,“爹,快点吧,咱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能挤进去呢。” 陆时秋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不急。” 等他好不容易把糖熬好了,一块块糖已经定了型。 囡囡和三丫拿糯米纸帮着一块包糖。 一锅糖全部包好,陆时秋给三人每人一块,用牛皮纸包了一小包,剩下的放到自己屋里。 这才带着三个闺女出了院子。 走到街上,许多百姓出来观看,更有不少商贩瞅准商机,挑着扁担出来叫卖,声音此起彼伏。 陆时秋带着孩子们到了贡院门口,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囡囡人小,让二姐给她开道。 二丫那力道一般人可扛不通,她又不懂得方寸,陆时秋哪能让她这么胡来,拉了二丫的胳膊,不让她走,低头冲囡囡道,“这京城一块砖头砸下来,能砸重七成官员,你还是少惹事吧。” 囡囡张了张嘴,只能作罢。可是这人也太多了吧?她跳起来,也看不到。 陆时秋看着她的小个子,示意二丫抱她。 囡囡有些羞耻,但到底想知道他们的成绩,只能忍着不适,搂着二姐的脖子,她四下望了望,看了好几遍,发现小姑父的身影。她眼睛一亮,指着右前方,“爹,小姑父在那边。咱们去看看。” 陆时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张又新和张又笙两兄弟。 “你们考得怎么样?”陆时秋走过去。 张又新挠头傻笑,“我考了一百七十八名。” 按这个名次应该是同进士,但是他很知足。好歹中了,不用继续挑灯夜读了。 陆时秋又看向张又笙,对方摇头,“名落孙山。” 陆时秋安慰他,“没事,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张又笙无奈苦笑。 三人闲聊一会儿,陆时秋问张又新有没有看到沈青墨三人的名字。 张又新不太确定,“人太多了,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有沈青墨的名字,离我比较近。另外两个,我没什么印象。” 陆时秋点了下头。 两兄弟还要回去接待报喜衙役,说了一会儿话就分开了。 囡囡又爬到二丫身上,四下看了看,眼睛都看酸了,才发现他们的踪影,“爹,大姐夫在右边。”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