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通过府试就是童生。有朝廷正式颁发的文书。三年两回,每年都有不少人折在院试上,这么些年积攒不少童生。 拿去年来说,报考的童生足有两千人,却只录取四十人。也就是说五十人中才取一人,几率比县试和府试低多了。 陆时秋心里更紧张了。 苏场主又道,“听闻陆童生邻居就是举人。也不知能否为我儿引见?”说着还送上一个椭圆形苏家马场的玉牌,“凭借此牌可以免费过来骑马甚至是租赁。任何时候都行。” 陆时秋恍然,原来这人是想得袁举人指教? 是啊。盐俭县举人那么少。如果能得袁举人指点,绝对比关门造车强。 陆时秋低头看了眼这令牌,环视四周,这苏家马场的马都是顶级好马,这玉牌极为贵重。苏场主为了儿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陆时秋倒也没有推辞,“等我回去问过袁先生再回二位。” 苏场主眼睛一亮,冲他拱手行礼,“多谢陆童生。” 说着又把玉牌往前递了递。 陆时秋摆手拒绝了,“无功不受禄。” “只是一个小小玉牌。事成之后,苏某必定携重礼相送。”苏场主格外豪气。 他只是盐俭县的商人,平时接触举人的机会不多。就是想给儿子找名师都没有人脉。这次难得有个好机会,当然要抓住。 陆时秋看了眼苏沫阳,小小年纪就气度不凡,终于还是点头收下了,“也罢。陆某必定竭尽全力。” 苏场主和苏沫阳齐齐拱手行礼,一脸感激。 陆时秋回去后,就问了袁举人,对方得知此事,沉吟片刻才道,“可以。” 而后,陆时秋写信让人送到苏家马场。 第二日,苏场主就带着苏沫阳来陆家。 袁举人教完课,让孩子们自行学习,抽空见了他们。 袁举人考教过苏沫阳,这孩子不仅记性好,天资聪颖,最难得的是性子沉稳。 唯一有点不好就是他没什么阅历。 人的阅历用什么来形容呢? 没有经过事的人写出来的文章就会带着点稚气未脱的天真。就像过家家一样。 而经过事的人就不一样了,字里行间全是真情实感的现实。也许文章未必精彩,但它会很现实,很犀利。 无论是哪种主考官都不可能选第一种。 因为他们选的是官,不是才华。 袁举人给苏沫阳推荐了几本书。这些书都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除了他的弟子,还没有人看过。 苏沫阳当即就给袁举人行了半师礼。 之所以不是正式拜师,是袁举人自己拒绝了。他现在毕竟是顾家西席,收弟子得经过顾家允许。不能随意收徒。 但即始如此,也足够让苏家父子欢喜。 赛完马,陆时秋不再参加诗会,而是闭门读书,轻易不出门。 就连新任县令到来,他也没能出门观看。 倒是在饭桌上,木氏喜滋滋道,“哎哟,没想到咱们又能轮到一个清官。” 陆时秋吃着饭,一言不发。 囡囡白天在学堂念书,没能出去看热闹,听到娘说这人是清官,很是好奇,“娘怎么知道?” 她之前听爹说过,这个县令好像是被天后贬到这边来的。 木氏给她夹菜,“他刚到任,就贴出告示,只征人头税,财产税,田税和渔税。别的苛捐杂税全部免除。咱们又有好日子过了。” 众人也都很高兴。 木氏心里盘算着家里收入也能多一些,心情也格外好,“中午咱们家吃肉,你们爷俩念书辛苦,要好好补补。” 她侧头看了眼相公,却见他眼神呆滞,机械地扒着饭。木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瞧瞧她相公念书都快走火入魔了。 囡囡很是高兴,“我要吃红烧肉。” 二丫也举手附和,“红烧肉。” 木氏回头看着两个丫头,“好。做红烧肉,你们赶快吃吧。” 陆时秋突然抬头,“我去买肉吧,正好家里没有宣纸和墨。” 木氏愣了一下,早上起来,她还看到书桌上摆了半刀宣纸啊。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陆时秋回头,捏了下她的手。 木氏脸颊唰得红了,知道这是相公在体贴自己,她心下微甜,“好。” 大丫侧头发现她娘脸很红,关切地问,“娘?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红啊?” 木氏尴尬得咳了咳,“没事。娘就是有点咳嗽。” 这几天木氏确实有点咳嗽,老不见好。她这么说,大丫也没怀疑。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