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敲桌面,“其实我对他倒是不讨厌。但是我不想养出个白眼狼。你们真的能保证你那三弟能感恩?你们从小不在一块长大。他又有个视我为敌的姨娘。我担心将来养不熟。” 张又睿上前给她捏肩,“娘,他们哪是你的对手啊。再说了,我看他对我们也很恭敬。如果他真是那种居心叵测的小人,应该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为妻。可你瞧瞧他娶的是渔民的女儿。将来就算他考中进士,凭着你这嫡母的身份,他也不敢怠慢您。” 张夫人看了眼二儿子,“阿笙,你觉得呢?” 张又笙也认同大哥的话,“京城非富极贵。我们张家没有人脉。舅舅那边只有生意上的人脉。与官道上走不通。老三为人不错。再加上我们都姓顾。谅他也不敢抛弃家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会试题目都变了。我担心乡试也会变。到时候,咱们就是想拦老三,都未必能拦得住。还不如给他递个青云梯。让他记住咱们的恩情呢。” 这话倒是给张夫人提了个醒儿。 会试都变了,乡试还会远吗?而且张又新为人聪颖,又懂得变通,就连许先生都对他赞不绝口。他们还真的未必能拦住他中举。 张夫人也不是那种恶毒嫡母,别说她没把钱姨娘放在眼里,她连张老爷这个丈夫都不在乎。 她这辈子只喜欢两样,一是她儿子,第二就是钱,没有第三样。 现在两个儿子都这么想,她也没什么舍不得的,“那行吧。我留许先生教你们三弟。你们两个在家待几天,我带你们去庄子上,让人教你们怎么种地。” 话说张又新回自己的小院子,脸色便不怎么好。 陆时暖拉着他的手关切地问,“怎么了?” 张又新扶她坐下,闷声道,“许先生可能要走。” “为什么?”陆时暖有些不懂了,就算许先生不是专门给她相公请的,可是两位嫡兄还没考中进士啊。许先生为什么要离开? 张又新把会试变革简单说了一遍。陆时暖听得直咂舌。如果是这样的话,许先生可能真的要走了。 钱姨娘从外面进来,“那你去求你爹啊。是他请来的大儒。不能因为你两个哥哥用不到,就不管你的死活啊。” 张又新叹了口气,刚刚许先生提出告辞的时候,他爹脸上一丝犹豫都没有。 正如他爹所说的一样,他这个儿子并不是他想要的。一切都是意外。 张又新抹了把脸,“算了,我不去。” 关键是去也不管用。出束脩的人是他嫡母。 钱姨娘却不死心,“你不去,我去!” 张又新赶紧把人拦住,“姨娘,你就别添乱了。”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去自取其辱。 就在这时,张又睿的声音传来,“三弟?” 他们这院子没有下人,主要是张又新出不起下人的工钱,所以就没要。 张又睿大老远就听到他们在屋里争执,这才故意大声叫人。 张又新脸上烧得滚烫,忙松开手,“姨娘,你好好照顾我娘子,我去去就来。” 看着儿子那飞快的背影,钱姨娘恨恨地跺了下脚,“这呆样!明明都是儿子,又是自己的亲爹,有什么不能求的。” 虽说陆时暖不知道张又新为什么不愿意麻烦张老爷,可她还是很听话的,当即就扶着自己的肚子,“姨娘,我有点渴了。” 钱姨娘回头,看了眼她高耸的肚子,喋喋不休道,“行,你是小祖宗,我去给你倒水。哎,你说我这命,明明有儿媳妇,可我半点福没享到,还得反过来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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