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解释,“你这样挺好的。真跟你嫡母住在一起,日子未必有现在舒坦。” 嫡母看庶子少有顺眼的。远着些就挺好。 张又新笑着点头,开始打探他们家的口风,“陆叔和陆婶,他们对我有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陆时冬想起自己极力反对的事儿,有点不自在,岔开话题,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哎呀,这书不错。” 张又新:“……” 陆老头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出海,他特地到张家庄找人打听张家的情况。 张家是名副其实的好人家,张家老爷每隔一年都会回乡祭祖,还会出钱办族学。 张又新能考上秀才,也多半是比小四早点启蒙,多读了几年书的缘故。 陆老头对张家很满意。 回来后,亲自问了女儿的意见。 陆时暖已经由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憧憬。 哪个少女不怀春,她自然也想找个俊秀的少年相伴一生。 她从小接触的人当中,最熟的就是家人。 如果非要在她认识的人当中选一个类型当她相公。 她绝对不会选大哥二哥这样的渔民,且不说朝不保夕,就说他们时不时叱骂媳妇,她就很不喜欢。 三哥这样的,爹娘都管不住,就更不用指望其他人了。 只有四哥这样饱读圣贤,知礼懂礼,不随意打骂人,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对象。 陆时暖点了头。 陆老头想到张家的情况,向女儿许诺,“你放心,张家给的彩礼,爹娘一分不留,全给你带回去。” 红树村有不少人家嫁闺女,都会留一半彩礼,当然也部分人家全留的。很少有一分不要,全让闺女带走的。 陆时暖知道自家条件不好,劝道,“还是留一些吧。四哥还要考科举呢。” 陆老头斩钉截铁道,“不行。女人的嫁妆是底气。多些钱财傍身总比少些好。” 陆家这边很快给柳媒婆答复。 腊月初八,张老爷一身八成新蓝色云翔直襟长袍,带着张又新正式过来提亲,震惊整个红树村。 张老爷的大名附近几个村子都知道。他可是最近几十年来离唯一一个考上举人的老爷,听说在府城当了官。具体什么职位,他们不知道,但是能当官,就很了不起了。 没想到他居然会向陆家提亲,为的是自己的庶子。 农村人不懂得什么叫庶子嫡子。在他们心里,庶子也是自己儿子。 张老爷给儿子娶门第这么低的人家,有点门不当户不对的感觉。 无论别人怎么想,陆家收了张家的定亲礼。 陆家当场许诺会给陆时暖五十两银子的嫁妆。 村里人听到都觉得陆老头这是下了血本了。娶个媳妇也不过二十两,嫁女儿居然倒搭五十两。这还真是高攀啊。 围观的百姓说什么的都有。不少人说陆老头太傻了。 好不容易攀上高亲,不想着捞好处,居然倒贴。 也有人说陆老头才是真精明。有个当官的亲家指点功课,陆四郎的秀才功名等于板上钉钉。 在众多百姓及媒人的见证下,张老爷和陆老头互相写下定亲文书,而后交换,这门婚事算是定下了。 结婚正日定在明年六月六。 从这日开始,陆婆子便不让陆时暖出去赶海,而是留在家绣嫁妆。 一眨眼过了十天,天越来越冷,海边结冰,陆家人不再赶海,打算进城卖海货。 这些海货都是攒的稀罕货,平时卖不上高价。只有过年时,价格才能提一些。 陆时秋赶着小毛驴带他们一起去。 陆老头,陆婆子和陆时夏三人去东市摆摊。陆时秋和二丫是在县衙斜对面的空地表演杂技。 到了年底,进城买货的行人特别多,不少人停下来观看。 这些给的赏银不多,多是一文,两文。但架不住人多。二丫表演了一上午,也挣了有三四百文。 他让二丫把大缸扛到脚店。 回来的路上,二丫傻不愣登地看着他,“吃!” 每次表演完,他都要给二丫买好吃的。有时候是肉包子,有时候是糖,有时候是卤鸭腿。 陆时秋指着顾家饭馆,“待会爹带你去这家吃。” 二丫这会倒是听懂了,主要是这家酒楼的饭菜太香了,她每次都会驻足很久,陆时秋哪肯带她进这饭店吃饭,所以每次都把她拉走。现在见他指着这地方,二丫欢喜得直拍巴掌。 陆时秋带着二丫到东市。 快过年,大多数人家都舍得给家人做好吃的,图个好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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