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先去城西找亲爹凑和一宿。 等他坐牛车到了城西,老远就看到许多男人正扛着锄头往田梗上走。 陆时秋暗暗吐槽,这些地主不把短工当人看。这么晚了才下工。天天干这么晚,还不把身子骨累坏了。 干活的人太多,陆时秋站在地头,不错眼地瞪着人瞧,又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他爹。 陆老头和两个儿子走在一起,周围都是他们村的人。 陆老头被大儿子提醒,扭头看到老三,脸上带笑,“你咋来了?” 陆时秋侧了侧身,让他们看麻袋,“我娘让我进城卖海货。还让我给你们带换洗衣裳。” 陆老头点头,让他跟着一块走。 陆老头正跟村里一个老头唠嗑。 老人说,“我听福管事说,先紧着这片地灌,等整好了,就栽占城稻。” 陆老头踢了踢脚下的盐卤,“没想到这地还能种稻子。搁这几十年了,咱们也不知道。真是白瞎了。” “你老哥也别觉得可惜。前面那条大河就是顾家去年年底请长工现挖的。手头没钱,谁敢这么干。” 两人说着话,一个矮个子,身材微胖的老头走过。 大家伙齐齐跟他打招呼,“福管事。” 陆时秋回头瞅了一眼,嗯,穿着粗布棉袄,脸上晒得黑红,瞧着就是农民打扮。 陆时春小声跟他解释,“这就是福管事,城西这一大片地都是他在管。听说有十万多顷,大吧?” 陆时秋点头说了大,心里暗想,这么大的地应该是大财主吧? 陆时秋看着那个老头背着手,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时不时跟旁边人打招呼。 陆时春小声道,“你别看他管这么大的地,人家一点架子都没有。比我以前见过那些地主老财的狗奴才好多了。” 【宿主,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话明显带着调侃,但陆时秋没生气,反而虚心请教他,“他为啥对大伙那么和气?” 陆时秋曾经无数次被人看不起,他也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自己有一天有钱了,一定穿金戴银到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面前得瑟,闪瞎他们的狗眼。 【真正有本事的人哪个不是扮猪吃老虎。只有那些没本事的人才会整天上蹿下跳,被人三两句话就激得找不着北。】 陆时秋总觉得四乙这话像是意有所指,他没再搭理系统,拧着眉,跟在两个哥哥身后。 到了住的地方,陆时秋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间巴掌大的地方,除了一张四尺宽的木板床,能走动的空隙尚不足三尺。 “这地方咋这么小?顾家就这么抠搜?” 这床勉强睡两个人,睡在边上的人还得担心会不会掉下来,但睡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 陆时春打开门,亮出门后的木板子,又从床底抽出一个条凳,“用这些板子扩一下,就能睡了。” 说着话,陆老头抬了抬手,制止他们谈话,“咱们先去打饭。” 说完,陆时秋从床底的包袱里找出三个木盘子。上面好几个坑,看样子是往里面放菜的。 陆时秋坐在床上,没一会儿,陆老头三人就回来了。 盐俭县这边的主食是面食,多数是馒头和煎饼。 他们每人碗里是两个馒头,两个煮熟的红薯,咸菜,白菘(大白菜)和萝卜炖肉。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