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客堂,魏沉恭敬地朝兄长见礼。 魏澜冷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 魏沉抬头,皱眉问:“大哥这是何意?” 魏澜凤眸锐利,盯着他道:“听明珠说,昨日你不但对你大嫂口出不敬,还动手阻拦她不许离开,可有此事?” 魏沉立即看向阿秀。 阿秀瑟缩了下,垂着眼没有与他对视。 魏沉面露嘲讽:“我看不是明珠说的,是有人恶人先告状了吧,大哥,明珠嘴上的水泡你应该看见了,全是这个女人害的!明珠是我侄子,她加害明珠,我替大哥教训她何错之有?” 魏澜依然靠着椅背,姿态慵懒,眼中却一片冰冷:“你替我教训?我是死了还是残了,需要你替我教训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魏沉抿唇,低头狡辩道:“大哥公务繁忙,无暇顾及这等小事,所以我才……” 魏澜笑了,站起来走到魏沉面前,因为魏沉比他矮了半头,魏澜微微低头,笑着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魏沉看着兄长的衣摆,眼里闪过一道慌乱。 今日的大哥太不对劲儿,都是因为刘阿秀吗? 可—— “啪”的一声,魏澜突然扬手,以谁都没预料到的速度扇在了魏沉白皙俊美的脸上。 阿秀吓得双手捂住了嘴!魏澜放下手了,她全身还在哆嗦,甚至不敢去看此时的兄弟二人。 魏沉被魏澜一巴掌扇歪了脸,耳朵嗡嗡嗡的,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魏沉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正过脸,双眼泛红地看向对面的兄长:“你竟然……” 魏澜连话都没让他说完,目光漠然而冷厉:“长嫂如母,她是我妻一日,你便当敬她一日,再敢辱她动她,休怪我不认你这个二弟。” 挨了巴掌的魏沉是愤怒的,怒发冲冠,但魏澜却像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一个眼神便压下了魏沉的气焰。 魏沉想顶嘴想反驳,面对这样的兄长,他说不出口。 那话出不来也咽不下去,憋得他的脸他的嘴角乃至整个五官都抽搐扭曲起来。 阿秀看得分明,这样的魏沉更加可怕了! 阿秀止不住的哆嗦,魏沉刚来时她还因为魏澜的维护觉得扬眉吐气,以后都不用再怕魏沉了,但现在魏沉因为她挨了魏澜的一巴掌,魏沉会不会将这一巴掌记在她头上,从此要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魏沉怕魏澜又如何,魏澜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魏沉好像还在读书,万一魏沉趁魏澜不在的时候报复于她,万一他心狠手辣弄残了她或直接将她弄死,魏澜再生气顶多也就再打魏沉一耳光,阿秀却活不过来了。 扫眼兄弟俩对峙的身影,阿秀一边哆嗦,一边暗暗告诫自己,往后一定要躲魏沉远点! “知道错了?” 打完了,魏澜冷声问。 魏沉握紧双拳,如被恶鬼按住脖子般极不情愿地低了下去。 魏澜让开地方,命令道:“既然知错,还不向你大嫂道歉?” 魏沉脑袋依然低着,眼睛朝太师椅上的阿秀看去。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里面血丝斑驳,阴森如蛇。 阿秀只觉一股寒气瞬间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冻得她连谢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眼中的畏惧倒是让魏沉得到了一丝诡异的快感。 “大嫂,昨日是我失礼,请大嫂恕罪。” 眼睛盯着阿秀,魏沉躬身赔罪,嘴角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笑意,只有坐在阿秀的位置才能看得清。 “二弟,二弟快请起。”阿秀被烧一般跳离椅子,战战兢兢地道。 虽然今早魏明珠、魏沉都向她道歉了,但两人给阿秀的感觉简直有着天差地别。早知魏澜会用这种方式要魏沉认错,阿秀宁可魏沉从没来过。 魏沉缓缓直起了腰。 “走吧。” 魏澜没看阿秀,径直朝外走去。 魏沉肿着半张脸跟在兄长身后。 兄弟俩沿着游廊往前行,秋风徐徐,魏澜回头。 魏沉下意识地偏开脸。 魏澜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丝关怀:“打疼了吧?” 魏沉咬紧牙关。 魏澜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快成家立业的人了,还与明珠似的让我不放心,我知道你不待见她,可再怎么样她现在都是我的妻子,你处处针对她,传到那边只会白白给人添笑料,因小失大,让她看咱们兄弟的笑话,这样你就高兴了?” 魏沉终于抬头。 魏澜无奈地看着他。 这分无奈让魏沉压抑半晌的委屈露了出来,他侧身,避开兄长的手掌,嘲讽道:“大哥惯会讲道理,其实就是被人吹了枕边风,重色轻手足罢了。” 魏澜斥道:“胡言乱语,我娶她是为了谁?” 魏沉脸色微变,记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