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也不知道有多脏, 只是旁边是他刚娶进门的小姑娘, 虽然不是鹣鲽情深,但也不能冷落或者拒绝, 如果最后像卫风和她似的成了怨偶, 那他何必娶她? 他站定看了看宁泽,道:“不然我抱着你走?” 宁泽可不认为他会真的抱着她,而且他能抱得动吗?她上下打量了沈霑一番,又忆起昨夜,好像沈大人也不是她想象中那般文弱。 其实现在还没走出猗竹院, 她完全可以回去换一件轻便的衣服, 只是伞只有一把,宁泽素来身体好,淋点雨没事,完全可以冲过去换好了再过来, 只是她顶着多病的韩仪清的身份,现下似乎进退两难了。 他们这些世家公子似乎都喜欢安静带着仙气的姑娘,她很想在沈霑面前保持一幅温婉可人的样子,让他慢慢喜欢她, 不要把心思转到什么秦夫人,沈姑娘身上。 只是从最初事情似乎就走向了岔路,比方她现在这张大花脸,她想了想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其实还有一种办法解决眼下窘态,她大声叫道:“菱花,快给我送把伞过来。” 吼完都不敢去看沈霑,怕被他嫌弃,自带局促低了头,忐忑搓着手不看他。 沈霑却笑了,他前世便知这个姑娘不拘礼法,很有些独辟蹊径的意思,他手抚上她的额头把她的头扶正了,道:“你做的很好,怕什么?” 撑着她额头的手凉凉的,宁泽转个头看着她,她眼睛本就看着湿漉漉的,此时雨水又打湿了睫毛,看上去像个小可怜似的。 沈霑这才觉得他是娶了个小美人儿,他手触了触的腰身,觉得就是太瘦了些。 听到一声吼的菱花,抱着把大伞赶过来,待走进了看到上下其手的沈大人,瞪大了她那双憨憨的眼睛,这一呆手一歪,雨落了半身。 这也能卿卿我我?雨夜春情,果然挡也挡不住,菱花想表小姐果然不同凡响。 她把伞递给宁泽,觉得自己也该嫁人了,她比表小姐还大一岁呢,就是不知道这位心大的表小姐什么时候能想起她和采苹,不由得有些忧伤。 宁泽撑开伞慢慢走远了几步,这才回过味来,自己那样子不矜持的大吼大叫并没有遭到嫌弃,若是卫风估计又要骂她不守规矩不是个闺秀了。 沈霑道:“其实抱着你也无碍的,你自己走不也要弄得一身湿吗?” 话说的好听,宁泽却不信,仰头看他道:“也是,自己走路还怪累的。” 作势要收伞,她身上已经溅了不少小泥点子,脸上还有些水渍,沈霑选择拒绝,培养感情也不急在这一时,率先打着伞走在前面。 宁泽早就料到会如此,她自己一把伞倒觉得自由许多,欢快的踏着水跟在沈霑后面。 他们刚一走出猗竹院,就闪出一个穿着斗篷的高大人影,面貌普通,人看上去板正严肃。 陈大岭本要行礼见过新夫人,看了一眼后,半弯着身子顿住了,讶然的看了看他们家大人想求个解释。 这姑娘他看着脸熟啊,虽然脸上红红白白一片,但是那眼睛那鼻子那不就是……这难道不是青州宁知州的女儿宁泽?不是大半年前被活埋的姑娘吗? 陈大岭要抓破脑袋了,沈大人不是娶的弓高侯府的韩小姐吗,怎么变成宁家的姑娘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吴青石总是志得意满神神秘秘的对着他笑,他和吴青石都是十几年前被沈霑从破庙中捞出来的,他们跟着他已经快十二年了,现在有些事吴青石知道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这个贴身护卫是不是被嫌弃了? 陈大岭忽然又想大人为什么要娶宁姑娘?这姑娘还和徐世子私奔过,大人怎么这么看不开。他脑子一转忽然有些害怕,难道大人一开始看上了宁家姑娘! 所以他从青州回来后大人就开始倚重吴青石,因为他是徐世子的帮凶,他曾经帮着送过花、送过吃的、送过糕点,还送过情诗。 一时间他接受不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泣道:“属下誓死效忠大人,哪怕死也要死在大人面前,求大人成全!” 本来谁也没注意到他,他这一跪给自己找了足够的存在感,宁泽不解的看向沈霑,问:“他这是怎么了?大人要赶他走吗?” 沈霑觉得每次陈大岭都能自己演一出戏,唱的比卫风都好,整天脑子里东想一堆西想一堆,心智自十岁起就没再长过。 沈霑皱皱眉,打着伞继续往前走,宁泽回过头见陈大岭埋头跪在地上,恶狠狠瞪他几眼,描补道:“大人,你这个护卫不怎么聪明,死在大人面前多碍眼啊,不然你别要他了吧?” 沈霑错开一步走在宁泽的正前方,闻言道:“他还是有些用处的。” 其实宁泽也不过说说,她也左右不了沈霑的思想,再者当年那些事陈大岭也不过听令行事,她也不会真的嫉恨陈大岭,只是觉得他似乎有些傻。 “什么用处?”宁泽问。 沈霑道:“夏日雨前总能听到蛙叫连天,今日你可曾听到蛙叫声?” 她这样一说宁泽才意识到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