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靠了太长时间,白间扶着腰锤了半天才直了起来。 叶久看着他的动作,轻步走过去,小声道:“白叔,您守了一夜?” 白间顿了一下,而后随意摆了下手,“这人老不中用了,不过一宿而已,放在原先,哪在话下。” 叶久闻言微微皱眉,她看向了床上的西凝,轻声问道:“西凝一直没有醒?” 白间也望过去,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他轻轻摇头:“脉象虽然微弱,但已经稳定了,只是不见清醒的意思。” 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孩子,虽然他们从来都以上下属相称,可他心里早已经把这四个孩子当做了他的亲儿,伤了哪个,他心里都好过不了。 白间微微叹了口气。 叶久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白叔虽然说四通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可他却是比谁都心疼他们。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待上一夜。 安静的屋子里突然有些许声响,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西凝不知什么时候皱紧了眉头,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白间连忙握住西凝的手腕,只是还不等他把出个子丑寅卯,就被西凝一把反握住了。 白间和叶久均是一愣,只见惨白脸色的少女眼眸紧闭,但眼珠却慌乱的转着,她嘴唇翕动,费劲力气吐出几个字来: “褚…褚府……救……救公子……” 寂静的屋子里,这几个字虽然声音很小很小,可也让几人听了个真真。 叶久抿抿唇,眼眶一时有些酸楚。 西凝重伤至此,脑子里想的还是自己的安危。 她移到西凝的手边,轻轻道:“西凝,我在这儿,你放心。” 说着,她拍了拍西凝的手背。 仿佛是听出了叶久的声音,西凝抓着被子的手攥了攥,随后慢慢的松了下来。 白间顺势搭上了她的手腕,不多时,开口道:“脉象虚浮,但内里还算有力,算是挺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叶久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西凝的面色渐渐柔和,不同于往日那样冷淡,此时不设防的无害模样,显露出了寻常女子的娇弱。 叶久叹了口气,后退了两步,却不料碰到了阻碍。 她回过头,只见方才还趴在床沿睡得正熟的东绯,不知什么时候睁了眼,此时正静静望着西凝安静的睡颜,一声未出。 叶久看他肉眼可见的憔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东绯,你跟我来。” 叶久顿了一下,又看向白间,“白叔,您也来一下。” 两人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叶久来到了外间。 “白叔,北宵不在之时,十八米庄联络之事是不是由您掌管?” 白间点点头,“正是。” “好,”叶久又转头看向东绯,“东绯,我让你训练的鸽王,如今怎么样了?” “日行约摸两千里。” 叶久眼睛都瞪大了一圈,“这么快??” 东绯掐了掐虎口让自己清醒,随后道:“不说它,就连寻常传信的鸽子,也可一日千里。” 叶久点了下头,略思片刻,便道:“东绯,你现在立马回去南泥湾会馆,嗯,什么都不用做,呆着就好。” “不过你在褚府面前露过面,万事小心一些。” 东绯有些犹豫,“公子,这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