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无奈,这皇家的宴会吃的虽好,但就是事多,动不动就跪拜、行礼,一来二去,胃口都溜没了。 她坐下时,看到对面久等不来的萧栏枫终于舍得露面了,许是刚来,他朝旁边贤王行了个礼,这才坐下。 叶久手指磨砂着酒杯,等了片刻之后,微微皱了下眉。方才这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中,自始自终,萧栏枫都没有给过她什么眼神。 叶久沉吟着收回思绪,兀自喝着酒,只听得楚时慎长篇大论剖析康盛现状展望未来,她捏了只鸡腿啃了起来。 “镇远侯,你意下如何?” 突然被cue,叶久差点没当场被鸡腿噎死。 看着叶久手忙脚乱的擦着嘴,楚笙忽得偏过了头,唇角难掩笑意。 也就这人如此心大,刀都要悬在脖颈上了,还敢这样大嘴麻牙的吃喝。 楚时慎微微扶额,又重复了一遍,“渭南河道历经灾祸,百废待兴,镇远侯初涉朝堂便有诸多成绩,朕有意让你去主持渭南,振兴基业。” “不知你意下如何?” 叶久此时算听明白了,当初用在沐王身上的那一招,如今算是一点不变的还在了她的身上。 此事看起来是委以重任,实则不过是想把她调离京城,抽干她的势力。 如果她有势力的话。 叶久弯着唇角轻笑一声,嘴角的轻蔑掩在鬓边的垂发下,抬眸缓道:“臣定不辱使命。” 她早就不想在这儿混了好吧,谁愿意天天被猜忌来猜忌去的,管他路上会不会再坑她一波,反正比困在京城强。 再说,如果她不答应,或是表达出些许留恋京城之意,恐怕那些皇城守卫,就没法好好过节了吧。 楚时慎许是没料到叶久答应的如此痛快,不确定又问了一句:“镇远侯你可想好了,此去治理渭南,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叶久无所谓的撩了撩发丝,“那臣何时治好,何时再回来。” 楚时慎噎了一下,他嘴唇颤动了两下,目光扫了眼旁侧的楚笙,那淡蓝金装的女子依旧浅笑着,似乎毫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不止如此,连这下面的娄延柏、邹兆,甚至胡秉、薛纡宁等人,除了开始略显担忧,并未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好想像大家都猜到了叶久会这么说,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期待着别的结果。 楚时慎有点郁闷。 大殿上沉默了一刻,只听得坐在金座上的男人忽得摆了摆手,“此事兹事体大,朕还要再思量清楚,日后再议。” 叶久:“……?” 耍猴也不能耍的这么随心所欲、明目张胆吧。 叶久还想争取一下。 “陛下,臣……” “臣工部尚书段史恭贺陛下,自灾情来,陛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将燕州等地复兴之业做到极致,工部新法下去,收效甚丰,臣恭贺陛下海内安定,家给人足。” 叶久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老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哪里都少不了□□丫的人。 老大岁数了,安安生生坐着不好吗,也不怕闪着腰。 但人最不缺的便是盲从,尤其是看到利益的时候。 紧接着大理寺卿、翰林学士、甚至褚澎那小子,都纷纷发表工作感言,并且真诚地“嗦”了楚时慎一口。 楚时慎倒是很开心,作为皇帝治下有方,四海升平,也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他频频举杯,与臣子同饮同乐。 不过大臣越来越多,楚时慎却只有一个,他最后摆摆手,让处于兴奋中的大臣们安静下来。 “朕与众爱卿同心,朕敬诸位。” 宴会继续,歌舞换了新的样式,叶久瞟一眼便已然兴趣全无,连将就都瞧不下去。 百无聊赖间,她却见着楚时慎微微摇晃,好似上了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