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你当初被背叛的时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很好奇如果那个男人没有死,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乞求你原谅,你就不会心软吗?你难道还会守着慕先生过吗?你口中不怀好意的底层人,是不是也包括你身边的丈夫?我记得慕现实的出身也非常一般不是么?温女士是只许自己放火,不准别人点灯?你骂我的女人贫穷下贱的时候,想没想过你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 慕云平一直平静的脸有了裂缝,他僵硬地站在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温柔也被温漾问得愣住了,她心神恍惚起来,盯着自己的儿子,一时不知那是温漾,还是温漾去世的父亲。 她又看向自己的丈夫,看见慕云平苍白的脸,浓重的担忧侵袭了她。 温漾懒得再跟他们耗下去,他淡淡道:“从我出生起,你带给我的就只有痛苦,我努力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放松和快活,又全都被你毁了。你总是说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生下我,今天换我来对你说这句话了。” 温漾嘴角牵起凉薄的笑,悲静而淡漠道:“如果我早知会有今日,早知从你肚子里生出来会遭遇什么,当初我就该死在你肚子里。” 他轻描淡写却是强调的意味:“我不会再按照你说的做任何事。相亲也好,订婚也好,我都要自己做决定。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再试图干涉我的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让温家鸡犬不宁。我得不到的,哪怕毁了它,别人也别想得到。” 这话几乎是玉石俱焚的意思了。 温柔不是瞧不起乐瑶吗?不是瞧不起普通人吗?那好啊,如果她再自作聪明,那他就毁了温氏,毁了先成,毁了所有的一切。 毋庸置疑,他绝对有那样的能力。 毕竟,摧毁可比建立轻易得多。 言尽于此,温漾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温柔恍惚地低喃,似乎还念到了那个已逝多年的男人的名字。 温漾脚步顿了顿,很快再次前行,这次半刻不曾迟疑。 温老爷子躺在卧室里,听着管家叙述的闹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看看再说吧。”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告诉云平,实在不行,给小柔找个心理医生吧。” 管家点头称是,准备离开之前,温老爷子忽然又说:“那个女明星的资料,拿来给我看看。” 管家意外地看了老爷子一眼,没说什么,按吩咐去做了。 温漾深夜离开老宅,独自驱车从半山上下来,等周围街景变为城市大道的时候,他才稍微放缓了行车的速度。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时至今日,他突然再次感受到了多年前的刻骨孤独。 茫茫人海,万家灯火,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归处。 他想啊想,就是想不通,猜不透,为什么曾经经历过那般痛苦的温柔,今日非得让他也承受一切。 就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吗?如果是的话,这份血缘,不要也罢。 或许很多人都羡慕他有那样的出身,羡慕他是温家的正统继承人,是先成集团的太子爷,但可能谁都不知道,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都比这样好。 车子不知怎么就开到了乐瑶现在住的地方。他把车停在小区外,看着夜幕下安静的小区,看着保安亭的灯光,久久没有动作。 等他看到眼睛都开始疼了,才意识到天亮了。 他已经很累很累了,手机一直在震动,但他一个电话都没接。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区里开始陆续有人出来去上班,温漾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淡漠地看着。 他想,乐瑶今天会去上班吗?她会不会心里难受,和他一样憔悴疲惫,然后在家里休息一天? 那样也好,至少他会觉得心理平衡一点。 可现实是,没多久他就看见了乐瑶。 虽然她穿着长长的外套,还戴了帽子和墨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她。 她身边跟着个年轻英俊的异性,对方对她十分妥帖亲密,时不时帮她整理围巾。 温漾知道那是谁,那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