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难的是在涉及感情方面依然理智冷静的可怕,能够心无旁骛地权衡利弊。哪怕是在劝说自己的继子夺走妻子仅存的钱权也十分清醒。这样的人做什么做不到呢?他愿意入赘温家,守在温柔身边顶着个吃软饭的名号,实在是屈才了。 不,也许不算屈才,要知道如果没有慕云平的努力,温柔和温老爷子手里那点东西大约早就被温漾尽数收入囊中了。他们至今还好端端的,没有变成丧家之犬,全都是慕云平的功劳。 “感谢大少爷欣赏,时间不早了,我该去给她准备早餐了,再见。” 慕云平言尽于此,直接挂了电话。温漾缓缓收起手机,将它丢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抄进裤子口袋,目视前方细细思忖着。 忽然有一双手臂环着了他的腰,他微微一怔,侧目低头,看见了乐瑶纤细白皙的手臂。 她身上是酒店准备的白色睡袍,有些宽大,他阖了阖眼,低声说了句:“你醒了。” “嗯。”乐瑶应了一声,话不多。 温漾停顿了一下才说:“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说‘知道了,谢谢’的时候。”乐瑶如实回答。 温漾这次呼吸都顿了一下,偏开头看着另外一侧说:“那你听到的可不少。” “是不少,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乐瑶轻声问,“你口中的这位慕先生是谁?” 温漾不太希望乐瑶知道他和谁谈论了如何处理她,他担心她会感到不受尊重。他可以不尊重慕云平,但他不想给乐瑶造成那种印象。 所以他转过身道:“以后你会知道他是谁。现在先去洗漱换衣服,我带你去吃早餐。” 没得到明确答复,乐瑶心底有些疑惑失落,但也没特别放在心上。她点点头走进了洗手间,温漾依然站在窗前,他弯腰从沙发上拿起外套,穿上之后漫不经心地系上第一颗纽扣,视线始终停在洗手间门口,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自己方才在电话里说的话,确定什么也没透露过后,才将这件事暂时扫开了。 温柔知道就知道了。早在进了酒店被隆重迎接的时候他就清楚温柔知道了,慕云平打不打这个电话,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有问题的地方是她后续会做些什么。他倒不怕她来逼迫他或者要挟他,甚至有些期待,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说些什么话,但他担心对方找上乐瑶。 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如果温柔把主意打到乐瑶身上,温漾都不会轻易罢休,到时候可就不是他不遵守和慕云平的互利承诺了。 乐瑶洗漱完出来就看见了床上摆好的衣物。她抬眸望向温漾的位置,他斜靠在桌子边望着她,眼神专注深邃,嘴角并没有往日里最会噙着的笑意。 “不喜欢?”见她不换衣服,他轻轻问了一句。 乐瑶摇摇头说:“好看,但你这么直勾勾看着我,我不好意思换。” 温漾的嘴角这才似有若无地勾了勾,轻浅缓慢地说了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都看过了。” 乐瑶偏开头脸颊微红地说:“那也不行。” 温漾脸上的笑意真实了许多,他转过身去,用笔挺高大的背影对着她:“我保证不回头。” 乐瑶这才松了口气,拉开浴袍的腰带说:“回头是小狗。” 温漾轻轻“嗯”了一声,安然稳定地站在那不动了。 乐瑶一开始还挡着胸口,见他是真的不会转身便放了心,收回视线认真换衣服。 可当她穿上了衣服,转头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双眼坦然认真地注视着她。 乐瑶呼吸一窒,半晌才道:“什么时候转过来的?” 温漾诚实地说:“你不该相信我的。在你收回视线的下一秒,我就转过来了。” 乐瑶有些羞恼:“都说了回头是小狗,你还回头?” 温漾迈开步子走向她,这一步步的,仿佛走在她心上,走得她浑身发麻,险些腿软倒在床上。 他在和她紧紧相贴的时候停下来,弯腰低头,在她耳边低沉克制地说:“只做你一个人的狗。” 乐瑶耳根发麻,听完他的话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她绝对不承认她刚才想歪了。 “别离我那么近。”她将手放在他胸口试图推开他,却隔着衬衣感受到了炙热的体温。 她恍惚抬眸,对上他灼人的视线,他呼吸短暂地乱了乱,突然笑起来问她:“你饿吗?” 乐瑶不明所以,如实回答:“还好,不是很饿。” 她是真的不算特别饿,大约是美色当前,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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