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候,将军大摇大摆地经过。叶大禹眼睛一亮。 五分钟后。 叶钦的房门被敲响,她推开门,不见人,唯独有一个脖子上挂着东西的大白鹅。 取下鹅快递员脖子上的东西,叶钦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个请柬。请柬用纸质感上佳,金色花纹神秘繁复,纸上只用毛笔蘸金粉寥寥写着几个字: “海随月明,镜中观天。” 八个大字下,还有一行蝇头小楷:诚邀贵客于3月5日于山海阁一晤。 叶钦走出门,见叶大禹就在不远处悄悄瞄着她,干脆开门见山问:“这是什么?” 叶大禹装模作样地抱怨“哎呀这鹅怎么乱拿我东西”,然后顺理成章解释:“是一群追求‘海月镜天’的家伙们的聚会,听说有了重大突破,就忙不迭地想见见你。” 说完,他小心翼翼看了看叶钦脸色:“钦钦,你去吗?” · 钟晁驱车回家,到了大宅,却不想下车。在昏暗的车库里,他将所有窗户打开,伸手想要摸一支烟。 烟当然是没有的。他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只在接手公司那几年为了排解压力抽,后来钦钦不喜欢,他就彻底戒掉了。 钟晁忍不住叹了口气。 按道理说,追人追了十几年,钦钦终于答应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本应该是天底下最让人欢喜的事情才对。 现在劳什子“海月镜天”横插一脚,非要人在飞升和留下之间做选择。他瞬间从一个刚上任的男朋友,变成了一个需要权衡的选项。 作为一个男朋友,他恨不得立刻给自己拉票,将人捆在自己身边。但身为一个陪伴叶钦长大的竹马,他又深知对方对“道”的执着。 谁说爱一个人就是成全来着?钟晁想把这人拉出来打一顿。 不知道在车里磨蹭了多久,钟晁终于慢吞吞地从车库“飘”回了别墅。哪知道一推门,发现屋里还坐了个人。 “我还想看你能在车库里待多久呢。”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说道。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长裙,短发,妆容精致看不出年龄,钟晁看见她身边放着的行李箱,叹息道:“妈。” “乖。”秦亦容说道。 · 秦亦容自打和钟丞离了婚,就如浮萍一样全国到处飘。她将儿子托付给师弟清静真人,这些年来也不过是节假日里瞧一瞧,问一问。 没人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偶尔话语间透露的信息,也不过是说自己又到了什么地方罢了。 “……你怎么回来了?” 对于这样的母亲,钟晁说话语气如同面对陌生人一般,“钟叔竟然让你进门。” 秦亦容对儿子的疏离不以为意,随口说:“听说钟丞死了?” 钟晁沉默。 “还真死了啊?我就说钟家神神叨叨,这房子也是他拆的吗?我进门都快认不出来了。”秦亦容自顾自地道。 “你有什么事?”钟晁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他不想再和别人打机锋。 秦亦容说:“我想见叶家那小丫头。” “?” 见钟晁眉头紧皱,秦亦容好笑道:“装什么?现在圈子里都传遍了,说她找到了海月镜天最终的秘密,马上就能飞升了。我想和百年来第一个飞升的人搞好关系,没什么问题吧?” “她不会飞升。” “你说不会就不会?别傻了——我听说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钟家的事情都是她出面陪你解决的吧,但是感情归感情,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没什么不一样。”钟晁粗鲁地打断秦亦容的话,“我说了,你不要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我是你母亲!” “你当年不管不顾离婚,将我扔去青石观时怎么不想你是我母亲?十几年见面次数不超过十次的母亲,你配吗?” 钟晁说完这番话后才愣了愣,在秦亦容震惊的表情中,他缓过神:“所以,秦女士,平时不联系,关键时刻也不必找我。再见。” 钟晁打了个电话,吩咐钟叔来替秦亦容拎行李。 后者显然还没从钟晁的直率里回过神,站在原地喃喃地说:“可是……师弟将你照顾得很好啊,你在青石观里有朋友、有长辈……你怎么又怨我把你送走呢?” 钟晁想起自己年幼时刚到青石观时,白天不苟言笑,晚上却偷偷躲在屋子里哭。 一次偶然他被叶钦发现,第二天,他提心吊胆,生怕叶钦将他的糗事透露出去,哪想到对方非但一句话没说,还故意找他打赌,将自己布娃娃输给了他。 他还记得叶钦不经意地告诉自己,她晚上害怕的时候,抱着布娃娃就不会哭了。 “他们和你不一样。”钟晁沉闷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