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都开始打颤了,但他竭力避免着这件事,以免发出声响惊动这些人。 就在他努力想些别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这段时间这么难熬的时候,温度笼罩住了他的大半个身体。 苏漾偏头,就看见师兄将整个人挪了过来,几乎是半抱住了自己。 没有语言,也没有办法用眼神交流,但是仿佛此刻他们就像是一个人一般,苏漾觉得鼻头酸酸的,也不知道是呛了海水的后遗症还是一种莫名的感动。 他和师兄就像是两个浮萍,在这片大海里相依为命,此刻,好像所有人在他们世界里都如同过客一般,他们的生命中只有彼此。 柯顾的温度驱散了此刻的寒冷,不是不冷,但苏漾突然又有了力量,一股信念油然而生,他们不会失败,他们会存活下去,他们会活着会将这些人的罪行公之于众。 海浪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冷,这对师兄弟就像是扎根岩石的浮萍,随海浪漂浮但却始终不肯被卷走。 “啪”,海浪拍打下来了部分的岩块,因为他们紧贴着岩石又有海浪做保护没有砸到他们,但是停在他们头顶附近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脚一空差点就摔入海中,显然这个人没有师兄弟那么想得开。他努力不让自己掉进海中,却被那边的人发现了。 苏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叽里咕噜的一串外语,随后他听见了“咻”的一声。 是子弹破空的声音。 随后是咒骂声以及摩托艇发动的声音。 等摩托艇的声音远去后,有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随后他们就听见了一男一女的对话—— 男声说道:“是战斧的人。” 女声冷笑了一声,没有感情地说道:“丢海里,喂鲨鱼。” 然后苏漾和柯顾就听见了沉闷地“噗通”一声,是物体落水的声音。 或者说,是尸体落水的声音。 苏漾看着滴滴答答顺着岩石流淌下来的血,沿着他的手背一直流淌进了衣服里,浓稠的鲜血还带着热乎气儿,但苏漾的心却如同坠入冰窟一般。 他看过很多现场,也看过很多尸体,他以为自己已经看麻木了,但是当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畏惧了。 不是惧怕,是一种畏惧,一种对生命的畏惧,对死亡的畏惧。 而令他胆寒的不是鲜血,而是那声决绝的枪响和那道冷漠的女声。没有逼问没有拷打,苏漾甚至觉得这些都是一种仁慈,没有任何理由的剥夺了这个人的生命,仅仅是因为他出现在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柯顾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他知道苏漾此刻的心情,震惊和愤怒席卷了他们的感官,当然还有后怕。如果刚刚站在上面的是他们呢? 等脚步声消失,又等待了几分钟,柯顾拉着苏漾往刚刚那些人在的地方游了过去,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先上岸再考虑其他的。 万幸的是刚刚那些人已经离开了,而沙滩上有明显的脚印痕迹,那些人是往山洞里走去的。 不能走同一条路,这是苏漾和柯顾共同想法。虽然他们很想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是刚刚发送那一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面对的是一群不给你讲话时间的亡命之徒。没有丝毫规则意识,否则也不会在不知来人身份的情况下随意就将一个人一枪毙命。 那人的尸体已经被卷入大海看不见了,柯顾将之前证物袋里的东西取出来,正在重新跟李肖然和曾郁取得联系。 他们现在的情况想要正常进入城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家散步也不可能散步出一身血回去。 他们失联的这段时间李肖然已经要急死了,听完他们这边发生的事也是一身冷汗,大意了,他们太想解决掉卡厄斯忘记了这里重重危机以及他们的目的。 他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