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够用,通通风也不冷。 在外边等屋里气味消散,萧煜进了屋。空气中的味道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不管是冷茶的味道还是他身上的味道都几不可闻。 沈初此时只穿了亵衣,乖顺的躺在床上,一头青丝在床上散着,像是一匹黑得发亮的绸缎。他睡的不安稳,身上盖着的薄被被他顶出一个小小的包来。 不知道肃王到底从哪里寻的药,药效居然这样强烈,现在都还有感觉。 床头的凳子上备着热水和水盆帕子,萧煜浸湿手帕,动作轻盈缓慢的替沈初擦脸。之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亵衣,替沈雁初把汗湿的亵衣换掉。 在此期间萧煜一直眼神清明,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直到换完亵衣,萧煜也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殿下,谢将军与贺公子到了。”小禄子本来守在门外,这时候进来通报一声。 外边三更的打更声刚过,折腾了这么久,应该是肃王的事情有了判决。萧煜整理一下衣袍往外走,谢饮歌与贺衍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休息。 外间没那么暖和,小禄子已经把门关上,热茶也奉上。 萧煜挥了挥手,小禄子便出门在院子里守着。 “舅舅安好。”萧煜向谢饮歌拱拱手,又扭过头望着贺衍,“有晴也来了。” “臣参见七皇子。”谢饮歌与贺衍双双行礼,萧煜自然不肯受他们的礼,便快速的扶二人起来。 谢饮歌站起来就没有坐下,冷着脸背挺得笔直,看得出来心情不好。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有一种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一皱眉毛便显得格外严肃。 看谢饮歌的脸色,萧煜便知道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父皇……是怎么说的?”萧煜这句话在心里转了两转,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秽乱宫闱,意图猥/亵侯府嫡子,还用了肮脏下流的药。每一项都是不小的罪名,如果这样都被轻轻放过,萧煜简直都无法往下想。 谢饮歌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没说话,看起来气的不轻。 “肃王罚俸半年,在肃王府思过一月,再登门道歉。”见谢饮歌没接话,贺衍轻声替谢饮歌把话说了出来。 贺衍的声音是出了名的温柔沉静,只是这话无论用多动听,多温柔的声音说出来都像是针刺一样。 “只是如此?!”萧煜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连自己的失态都不曾注意到。 沈雁初若是女子,肃王还能娶了做正房,保全个名声。可沈雁初是个男子,还身为侯府嫡子,被人用药欺侮。肃王得逞,对于沈雁初来说是终身的阴影,甚至肃王若是喜欢便可收到府里。沈雁初无名无份,进了王府只剩下折磨。被人侮辱的男子恐怕会被全京城笑话。就算肃王没有得逞,传出去也不会再有哪家女子敢嫁给沈雁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