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件事,父亲和母亲知不知道?” “他们暂且还不知道。不过我打算现在回去就跟他们提这件事。” 孟锐起身站了起来,又对孟璎行了个礼,“至于给荣昌伯府的这份请帖,还请长姐不要忘了。” 孟璎不晓得该说什么。 她虽然和孟锐是一母所生,但孟锐出生的时候她都已经出嫁了,所以虽然是姐弟,但两个人其实并不亲近。 更何况孟锐十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远赴边关,前些时候才刚回来。 印象中还是个很调皮,不听管教的孩子,忽然就长成了一个身材挺拔,气质冷肃的少年,跟他说话的时候孟璎甚至都不敢随意,要斟酌一下才敢开口。 因为这可不但是她的弟弟,也是靖国公世子。将来靖国公府肯定会是他担着的,她还要指望着他,她的儿女们也都指望他能帮扶一把。 而孟锐今天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跟她讨要一张给荣昌伯府的请帖...... 孟璎想了想,也只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待会就会叫人写一张请帖给荣昌伯府送过去。” 孟锐谢过了她,跟她作辞。孟璎叫崔子骞送他出去。 一等出了院门,崔子骞就叫住了孟锐。 “小舅舅,”对孟锐竖了竖大拇指,崔子骞一脸的赞叹,“您说话可真是太直接了。” 这要是他,是绝对不敢跟孟璎这么说话的。因为下场很可能是被孟璎罚抄书,或是跪祠堂。 “直接说有什么不好?难道一定要吞吞吐吐,委委婉婉的说才行?” 孟锐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上,小舅舅今儿教你一手。往后呢,你若想要什么了,又或是想做什么了,只管跟刚刚我那样直接说。若是长姐要打你,放心,有我呢。我给你兜着。” 孟锐虽然跟孟璎不亲近,但是他跟崔子骞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彼此又对脾性,所以在他面前说话做事就极为的随意。 崔子骞心想可拉倒吧。等我娘真要打我了,您又不在我身边,怎么给我兜着? 再说,他觉得自己也确实没有孟锐的这种魄力,所以他在长辈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 “胡闹!” 对于孟锐认了薛清宁为义妹的事孟璎不敢说什么,但孟夫人听了,却是立刻就斥责起来。 “你怎么能随便的认义妹?” 孟夫人刚过五十六岁的生辰。穿一件檀色织金缎面的貂鼠皮袄,额头上戴了棕金色镶碧玉的抹额,发髻上簪了一支水色很好的翡翠簪子。 上了年纪的人多少总是会有点儿富态的。孟夫人一辈子又都是养尊处优的,所以肤色很白皙,也有光泽,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要小一些。 孟锐在自己母亲面前没有在长姐面前那样的客套疏离,要随意得多。 “我为什么就不能认义妹?” 他身子斜倚在临窗木榻的靠背上,一条长腿半屈了起来,姿态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我又没有个弟弟妹妹,忽然碰到一个我喜欢的小姑娘,认了她做义妹有什么不好?至少有个人叫我哥。” 孟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难道真的不明白他认个义妹代表着什么? 都说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往后两家很可能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认义妹又何尝不是如此? 更何况孟锐是这样的一个身份,自然不比得民间小门小户的人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只怕旁人都会在背后解读出无数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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