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助理。”周洛阳马上说,同时心里咯噔一响,暗道不妙。但林狄就像不认识杜景一般,只看了他一眼,便又与斯瓦坦洛夫斯基攀谈起来。 简单寒暄后,众人散了,周洛阳朝林狄说:“我需要借用一副调表工具,能帮我问问吗?” 拍卖会将出现不少钟表,林狄虽不知道周洛阳的用意,却爽快地答应了,说道:“待会儿就派人给你送上来。” “最好还有一个微型的x光扫描机,”周洛阳说,“配套的,电脑我自己带了。” 林狄笑道:“周老板出门还不忘工作,真是劳模,晚上咱们坐在一起,记得别迟到了。” 周洛阳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后,杜景问:“说了什么?” 周洛阳复述一次,唯一让他觉得不太对劲的,就是斯瓦坦洛夫斯基最后引用的那句话,仿佛意味深长,像在警告他一般。 杜景轻轻按了下太阳穴,顺手摘下墨镜。 周洛阳说:“你当时不该走的,我没法判断他是什么意思。” 实在太复杂了,一切看上去仿佛挺正常,周洛阳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相信杜景一定也察觉到了。 “抑郁相影响了我的判断,”杜景皱眉道,“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也许我真的不太适合做这行……” “不不不,”周洛阳马上说,“仔细想想,你能理清楚的,杜景,你一定能。” 杜景有点烦躁,在一旁坐了下来。 周洛阳又说:“我对你一向有信心,素普什么的暂时不管,但凡赛堤之眼的秘密,对咱们来说至关重要,你一定能想清楚。” 杜景抬手,示意周洛阳稍等,又思考了一会儿,仿佛在他的鼓励下,逐渐回到了状态。 杜景说:“整件事里最让我奇怪的,不是素普,也不是斯瓦坦洛夫斯基说的那句话,而是,为什么会有人把一个坏掉的手表随时带在身边?” 周洛阳本来没往这方面想,但被杜景这么一提醒,顿时也觉得不对了。 “因为是他曾祖父留下来的?”周洛阳说,“所以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 杜景摇头:“你曾祖父给你的机械表,再有纪念意义,你会随身携带么?” 答案很明显,不会。 周洛阳说:“也许它相当于一个幸运硬币呢?” 杜景答道:“你会把幸运硬币随随便便给人?” 周洛阳:“……” 周洛阳在房里走了几步,杜景把表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你确定没有被他偷换?”周洛阳说,“虽然很难,但不是不能仿制。” 杜景拈起墨镜,稍稍捏了下鼻梁位置,把它放到周洛阳面前,让他透过墨镜往外看。 周洛阳马上明白了,这墨镜是特制的,难怪杜景总是戴着它!透过它能清楚看见红外线过滤后的图像。如果斯瓦坦洛夫斯基有心偷换,杜景马上就能发现。 杜景另一只手再轻轻推了下墨镜的鼻梁位置,所有景物瞬间恢复正常。 “那俄罗斯人,就像料到我会来拍卖会上。”周洛阳说。 “不,”杜景说,“他没有未卜先知,他不知道会在拍卖会碰上咱们。唯一的解释是,他时时刻刻带着它,满世界找能修好这只表的人,就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门铃响起。周洛阳说:“我们马上就有答案了。” 杜景却挡着周洛阳,先到猫眼前看了一眼,确认外面是苏富比的工作人员,才开门把人放进来。 对方送来了全套设备,请周洛阳签字确认,损坏照价赔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