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到痛了。 少年靠在墙边休养,问他:“你可是修道之人,傅榆的师兄?” 许久不曾听人提起那名字,楚炎眼珠动了动:“你如何知晓傅榆?” 如风觑他:“你莫要误会,我认识他却要比认识你还要早些。他在拢寒山上设下结界囚禁了一个堕仙,那堕仙名叫若笃,月前仙子为救我误入那结界,我带她逃出来,事后又回去看,却连结界一并都没了,如今就连傅榆也消失,此事你可知晓?” 楚炎顿了顿:“此事不是你该操心之事,各人自有各人归处。” “各人自有各人归处……”他跟着又念了一遍,问:“你身为修道之人,当心怀万物改行从善,却偏偏助纣为虐,与虎狼为伍,天道昭彰,你又是否知晓将来自己的归处?” 这话却是说到了这么多年楚炎的痛点之上,一步错步步错,从此踏上不归路。 这小鹿修行百年,心性纯良,虽没有一颗人心,却比他要看的通透的多。 他神情复杂:“走到这一步,已不是我能选的了。”已做下伤天害理之事,这也再也无法挽回的事实。 如风轻笑,摇了摇头:“你果真不懂大道。” 不懂大道……若他能懂大道,早已步入正轨,何须一次又一次,为了眼前利益丢掉珍贵的东西。 登仙赴极乐,为的是摆脱为人之苦,不再受七情六欲制衡,不再受皮肉苦痛,脱离轮回,修悟大道。 可却从不曾有人与他说过,这成仙的每一步,都要比为人更受折磨。 他早已忘了本心,忘记自己最初寻求的东西。 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瞧着光鲜亮丽,内里却已千疮百孔,他数次在辗转难眠的夜晚想,如今他可还算是个人?还是早已不人不鬼,被天道所弃了…… …… 封戎终是回到了太清殿,这一次却直直走向了饮溪曾住的那一间寝宫。 那宫里的东西分毫没有动,全保留着她走时的模样,就连伺候的宫人也不曾遣散。 这段时日他日日不得眠,无事时便独自坐在她寝殿内,一坐便是个把时辰。只坐着发呆,不做任何事。 封戎一步步走到里间,在她常用的榻上坐下。 徐德安瞧他的神色,踟蹰片刻,上前发问:“陛下,可要传膳?” 又到用膳的时辰了,皇帝如今不仅是不得眠,便是连膳食也用不下,照这模样下去,只怕不出几日身体就要垮掉了。 原以为会得到否定的回答,谁想封戎却一点头:“传罢,就在这里。” 太清殿的动静并未传到御膳房,如今御膳房还是照着饮溪在时的口味送膳,酸甜居多,素食居多,糕点模样可爱,花花绿绿,瞧着便让人欢喜。 封戎不嗜甜,今日却举着筷子,按照她的喜好一样样吃过去,竟是足足吃了半个时辰,并不似勉强。 吃完便问:“太医列的安眠方子可还在?” 皇帝日日不得眠,却还不肯用药,睁眼到天明,倒像是故意折磨自己。回回里宫人送上安眠的汤药,热了凉,凉了热,及至晨起仍是满满一碗不曾动过分毫。 后来他情绪越发不稳,宫人们送药上来,便干脆连碗都砸了出去。 今日见了那如风,竟是肯主动用膳,还要主动用药?徐德安稍稍振奋,只当皇帝是想明白了,要渐渐振作起来。 他忙道:“回陛下,小厨房时时备着,陛下可是困了?是否要用药?” 送给仙子的猫还在殿内养着,那猫懒洋洋卧在饮溪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