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程又年眼尖,她也就开了那么几秒钟的门,他就看见了,冰箱分明是满的。 “那些花花绿绿的是——” 她顿了顿,“……面膜。” 程又年沉默了半天,“你的面膜,能装满一整个冰箱?” “不然你以为我这吹弹可破、如花似玉的脸是哪里来的?”她噎了噎,随即找到了逻辑,理直气壮地说,“爱因斯坦说得好,天才等于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我有今天这样的美貌,完全是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那百分之一的灵感乍现,和我后天付出的不懈努力。” “……” 程又年轻哂两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爱因斯坦的名言可以这么用。” 昭夕也嗤笑他,“你没听说的事多了去了。孤陋寡闻。” 又对视了片刻。 她清清嗓子,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我说过吧,我这人,一向不爱欠人情……” “耳熟能详。”他点头,表示自己都快听得耳朵起茧了。 昭夕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念在你赶来救场的份上,请你吃顿饭。” 她打开外卖app,“想吃什么?烧烤,火锅,还是中餐?” 程又年笑笑,“烧烤就不必了。” 慢条斯理放下手里的水杯,“前车之鉴,该引以为戒。毕竟前不久,有人就拿不爱欠人情这种理由,强拉着请我吃烧烤,结果吃的不止烧烤……” 聪明人,话说一半就够了。 刷的一下,昭夕的脸就红透了。 “哇,程又年,我发现你想得比你长得还要美啊!” 她随手拿过抱枕砸他,一只接一只,却被他一一接住。 最后一只抱枕,她也不抛了,就这么紧紧攥在手里,朝他肩膀上砸去。 结果他眼疾手快,牢牢抓住抱枕一角。 连带着没有松手的她,也停在了咫尺之遥的地方。 她扯了扯,没能把抱枕抢救出来。 向上看,他在眼前。 …… 须臾的对视,又好像过了一整个世纪那么漫长。 空气都凝滞了。 她抬眼看他,慢慢地想着,其实她说错了。 他明明长得比想得要美。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足以看清人的很多缺陷,比如看似光滑的皮肤下细小的毛孔,未曾修剪过的眉毛周围一点点稍显凌乱的边际,还有因为疲倦而隐隐泛青的眼圈。 放在娱乐圈里,这是男明星们绝不允许出现的瑕疵。 化妆师会用最好的粉底上妆,完美的遮瑕掩盖,浓烈的眉笔描绘,分明的阴影勾勒。 可是那一切人工装点的美,都不曾打动过她。 二十七年,她见过美人无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却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人。 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尖上轻轻地挠了一下。 她觉得有些痒,痒到呼吸都急促不少。 鬼使神差的,她问他:“要不,再试一次?” 话音刚落,一阵懊恼。 妈的,怎么又是她主动! 前车之鉴都忘了吗? 操操操。 这男人有迷魂药?! “你当我在放屁好了!” 她松开抱枕,逃命一样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清脆的拍手声。 他俨然习惯了这里的设施,熟练得像在自己家一样,抬手就关了声控灯。 黑暗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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