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昭夕抬眼看他,面色因酒精而潮红,双眼也像燃着一缕艳火。 “没力气,衣服脱不下来。” “……” 再看不出她心怀鬼胎,他就是傻子了。可却不欲点破。 点破之后,只会更棘手。 思绪如千军万马在脑中一闪而过,须臾就有了决断。 程又年简单地拉下她的手,“那就这么睡。” “……会生病啊。” “我看你身体健康,也不像生个小病就会去世的样子。” 昭夕瞥他一眼,“程又年,你很烦。” “是吗。” “是啊。”她收回手来,摸了摸他拿过来的睡衣,嘀咕了一句,“现在这种状况,尽说些不好听的扫兴话。” 现在这种状况。 现在什么状况? 程又年一言不发。 眼前的女人低头慢条斯理地把睡衣摊在腿上,他这才看清,刚才随手的拿的是一件黑色绸缎吊带裙。 裙子很短,领口开得很大,轻若无物的吊带令人不免忧心它是否能承载起身体的重量。 “你喜欢这种?”她笑了。 “……随手拿的,不要想太多。” “你怎么知道我想得很多?”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笑了,又反问,“我想什么了?” “……” 对视片刻,程又年率先移开视线。 “我去洗澡。” 可他才刚转过身,就听见她清脆的拍手声。 下一秒,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窗帘未曾合上,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在脚下铺展开来,恍若仙境。 “程又年,你是真的很烦。” 床边的人抱怨了一句,然后软软地伸出手来。那手腕纤细柔软,仿佛嫩藕一般,在黑暗里白得发光。 指尖勾着那件轻薄的睡衣,晃晃悠悠递给他,“都叫你帮我了啊。” “……” 程又年深呼吸,闭了闭眼。 这女人真的有毒。 * 室内的黑暗没能维系太久,气氛一再胶着。两人就跟打拉锯战似的,你来我往,一个开灯一个灭灯,一个点火一个灭火。 拍手声连续响了好几次。 程又年开灯—— “你喝醉了。” 她关灯—— “刚才就醒了。” 他又开—— “还想再回浴缸里泡冷水?” 声音异常冰冷。 她再关——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有些生气。 这回程又年没拍手了,只淡淡地说:“我是不是男人,没必要跟你自证吧。” “果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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