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夕盯着监视器,每每移动到一定角度,就得喊卡。摄像机要重新更换角度,以免黄线入镜。 再加上黄线里每天都有人走动,挖土机嗡鸣,不知名的机器轰隆作响。 昭夕“……” 建建建,建nb。 饰演军须靡的新演员很快进组,令人中大跌眼镜的是,走了个正当红的林述一,居然来了个年纪轻轻但入行多年的老戏骨。 场务和执行导演再一次凑在一起,老泪纵横—— “你说她怎么这么神通广大?连这尊大神都能请得来!” 而关于隔壁的建筑工地,唯一带来的正面影响,就是从某天起,剧组的女人们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 昭夕觉得奇怪,怎么人人都这样,一空下来就往黄线那边看。 挖土机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小嘉笑嘻嘻回来报告“哪是看挖土机啊,都在看那个……” 她顿了顿,思索片刻,“都在看那个包工头呢。” 昭夕“……那还不如看挖土机。” “哎哎,不是,老板你是没看见。那包工头真的很帅!” “我们剧组缺长得好看的人吗?” “那是不一样的好看。” “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再好看也就那样。” 昭夕对美并不敏感。 处在这个圈子久了,甚至从小接触,她从不认为美是件奢侈的事。出身自演员世家,家中都是标致的人,身边也是形形色色的美人。 只是这个圈子里的美,都浸润着人工打造的精致,少了点味道。 她的嗤之以鼻并不影响剧组的女人们,茶余饭后,大家依然爱往黄线里瞧。 直到某日,一位群演在演骑马戏时,不慎坠马,小腿骨折。 这是工伤,不容小觑,昭夕紧急令人妥善处理,送医、慰问。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那群演并不只是个普通演员,他饰演的是乌孙国第一美男,有长达七分钟的镜头,还要跳一支剑舞。 这里是草原上,别说群演不好找了,拿头去找个“第一美男”吗? 那群演还是她用惯了的人,从前也在她别的电影里出过镜,这才跟组来了塔里木。 昭夕感受到了来自命运的恶意。 纵观全剧组,长得好的没几个,还都是圈内那种阴柔有余、阳刚不足的美。她要的是草原男儿,不说气壮山河,好歹要有男子气概。 为这事愁了一上午,昭夕蹲在片场吃盒饭时,听见几名场记在大棚外聊天。 “金木水火土,谁的腿最长?” “火啊,火腿肠(长)。” “老掉牙的脑筋急转弯还在这说。要我说,隔壁那英俊民工的腿才是真的长。” “是啊,和咱们剧组的演员还不一样。咱们这儿的都是瓷一样的花美男,他那个,啧,带劲儿。” “嘻嘻,这词儿用的,我看你是荡漾了!” “不是,这能怪我?谁他妈看见行走的荷尔蒙,都得荡漾。” …… 昭夕听入了神,饭盒一放,掀开大棚帘子就走了出去。 场记们蹲一块儿吃饭呢,见到导演吓一跳,纷纷回忆刚才的诸多八卦里,有没有关于导演的…… 昭夕精神奕奕地问“哪个是他?” “啊?” “昭导,您说的是——” 众人一头雾水。 昭夕放眼望去,黄线里烟雾缭绕,十来号人,好几台车,根本看不真切。 她一边望一边说“就那个,行走的荷尔蒙。” 众人…… 原来您也好这口! 小嘉接到任务后,第一时间奔赴工地。 那边的人说是保密项目,不让她踏进黄线,只能在黄线边上交涉。 不一会儿,小嘉灰溜溜回来了。 “他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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