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像很满意。顾树歌有些不解,也有些失望,她本来想如果只要把血滴在符袋上,和她的血相融,就能作为媒介的话,那只需要把别人的血滴上,然后用别人的血,她就可以不用沈眷的血了。 她还是很心疼沈眷为她割破手指。刚刚那一下,割得特别深,才挤出半玻璃皿的血,挤完她就马上贴了个创口贴,但是顾树歌看到她的伤口了,觉得特别疼。 不过究竟是有羁绊然后再把血滴在符袋上才能管用,还是只需要把血滴在符袋上就可以,并不是猜想推论就可以得出答案的,得试验一下。 顾树歌写道:“试试别人的血。”她写完看了眼窗外,天还亮着,还能让人送来。 沈眷回答:“好。” 大部分时候,沈眷都是理智的。她和顾树歌想的一样,必须试验,才能确定哪种设想是对的。 她打了个电话,顾树歌开始以为她是给林默打的,听了两句,听出来了,不是林默,对面是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医生姓沐,开着一家私人诊所,医德和医术都很好,顾树歌从小生了什么病,都是请他看的。 见沈眷是打给沐医生,她连忙在纸上写:“消毒、伤口处理。” 沈眷一边说话,一边分神瞥了眼白纸,然后点点头。 顾树歌就坐到椅子上,等她结束。 没几句,说清了情况,沈眷就挂了电话。然后她拿出昨天给顾树歌听有声读物的平板,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放到桌子上,说:“在家里用笔还好,出门的话,用电子设备会方便些,你试试能不能在平板上打字。” 顾树歌觉得有道理,而且现在触摸屏都很灵敏,她只要碰到屏幕,就会有反应,比拿笔要更省力些。 顾树歌又沾了点血,才过去没多久,玻璃皿里的血已经有些凝固了,呈现出半胶状体的形态。她打算打出“掺水”二字,提醒沈眷往玻璃皿中加点水。 手指点在屏幕上。 没有反应。 顾树歌使出传说中吃奶的力气,在屏幕上用力一戳,还是没反应,她惊呆了,难道她的力气在拿笔的时候用完了,连屏幕都按不动了吗? 她迟疑了一下,用手指点了一下沈眷的手背,试试自己的力气有多大。 沈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平板,等她打出字,冷不防被点了一下,怔了怔,才问:“怎么了?” 能感觉到?顾树歌想了想,加大了力气在沈眷的手背上又点了一下。 她加大的力气,根本就没多大区别。被她无故点了两下,沈眷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还是把手心摊开,问:“你可以写在我手上。” 她只当小歌拿笔拿累了,想要偷懒,在她手心写得慢一些,也是可以感觉到她写的什么字的。 顾树歌眼睛一亮,对啊,她除了可以用笔,还可以直接在沈眷的手心写。 她伸出手指,准备写了,却又生犹豫。在手心写字,会不会太亲密了。她犹豫着,沈眷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就问:“怎么了?不写吗?” 顾树歌咬了咬唇,想在手心写字一点也不亲密,而且就算亲密,也只有她会觉得,沈眷又不知道她的心思,才不会多想呢。 这么一说服,果然就说服了自己。 顾树歌落了指,在沈眷的手心滑动。她动作很轻,因为轻一点,阻力会小,就能省力一点。 沈眷只觉得手心很痒,就像是小动物轻轻在舔,她弯了弯唇角,又立刻恢复了镇定,感受顾树歌在她手心写了什么字。 顾树歌写的第一个字是“按”,写完第一个,她停顿了比较长的时间,才写下第二个“不”,然后又是一段时间的停顿,再写第三个字“动”。 连起来就是按不动。 “按不动屏幕?”沈眷问。 顾树歌在她手心画了个勾。 自从她们第一回交流用勾和叉代表是和否后,这个习惯就沿用了下来。沈眷看了一会儿屏幕,很快就明白过来,现在的电子设备配备的屏幕都是电容屏,得用手指或者电容笔之类的东西才能有反应,其他物质,比如用木头,石头之类的去碰屏幕,屏幕是不会有反应的。 小歌现在连实体都没有,当然按不动。 沈眷有些愧疚,是她疏忽了,就用安慰的语气说:“这个屏幕不好,我们去定制一个。” 顾树歌又不傻,她对电子设备的了解比沈眷这个只知道笔友的老派人要多一点。听她说定制,就明白了。得定制一个压感式触摸屏,也就是可以用力气按出来的屏幕。 她就在沈眷的手心画了个勾。 手心可以写字,顾树歌就不碰笔了。 沐医生的诊所离家里挺近的,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到。近也是他能成为顾家的家庭医生的重要原因之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