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抬起的俏面,带着三分错愕,六分伤心,一分来不及收拾的狼狈,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茶色的眼眸下,透着花期独有的离愁。 李君烨心忽的软成一滩水,盯着她好半晌,才傻问出第二句话:“你独自躲在这哭了?” 她不习惯,把自己的软肋,展露在他人面前,她的面上从来都是笑容满面,没有会联想到她哭泣的样子。 她的卑微,注定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越长大,她越发知道,儿时不切实际的漫想,不过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泡沫而已。 那个耀眼的人,从来不是她所能拥有的东西。 花惜欢赶紧用袖子慌张地擦去泪水,吞咽下伤悲,拍拍屁股,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从秋千上站起来。 “先生,你怎么在这?”尽管她低头极力掩饰,那红红的眼眶,嗓音里哭腔,一时半会儿却消磨不去。 “自然是来找爱哭鼻子的小花猫讨酒喝了。”李君烨怜爱地揉揉她的头发说道。 “哼,爱失踪的馋嘴猫,今天休想喝一口酒。”花惜欢摘下他的放在头顶揉搓的手指,端起秋千旁青瓷碗,抱在胸前愤然离去。 李君烨长臂一捞,圈住她的脖颈,托到自己胸前,低头讨问道:“那馋嘴猫带小花猫出宫玩耍消气可好。” 他的温热地气息夹带着清冽的酒香,喷洒在花惜欢的面上,带着亲昵地邀约,她的脸一下灼烧起来,红透如山野边的红花。 他身上仍然带着温暖的冷木清香,花惜欢恍惚回到昙县与先生,整天腻歪在一起的舒爽日子。 那时的先生,也常常爱捉弄她,左一口小啊欢,右一口小丫头。 宫外的世界,已经远离她很久了,上一次出宫,还是皇上放她们出宫之际,转到头了。 她想到青春又关在腐朽皇宫里,变老一岁,不禁心中不禁唏嘘。 “你不说话,发呆就是应了。”李君烨见她素净的小脸,像个小老太太般感慨万千,敲了一下她的头,直接把人拐出了皇宫。 花惜欢许久没出宫,看见街上的吃的、玩的,新奇地东摸摸西碰碰,从一个沉稳的小老太原型打回成一个三岁小孩。 李君烨在后头不亦乐乎地掏银子,买下花惜欢碰过的东西,转眼间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物品,哪里还有风度可言。 “小丫头,你慢点。”李君烨饶是身高体壮,也跟不上花惜欢如小黄莺般活泼轻盈地步伐,吃力从荷包中掏钱买下东西,紧紧地跟上。 花惜欢一转头,就看见先生竟然把她所有摸过的东西都买了,怀中堆砌起小山,吃力地保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