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因这缘故,向松眼前的经济恐慌,也许就是自然的结果。 景墨这归纳的意念是在聂小蛮略略停顿的时候构成的,不料就在这略略沉默的时候,猛听得有一种清厉而尖锐的呼声。 “救命!” 这声音陡然在静寂中发生,大家都不由不吃一惊。内中要算聂小蛮的感觉最灵敏,他显然已经发觉这声音的来源。他忽然蹑着足尖,轻轻地走到窗口,揭开了那缕空的淡蓝窗帘,伸手摸着窗槛,慢慢地探头出去。 “救命!” 那声音再度刺激每一个人的神经。众人还是疑讶不定,聂小蛮却已查明了它的来历。 他低声说:“唉!是一支鹦鹉!” 景墨暗暗诧异,轻步走到窗口,仰头一看,果然看见窗外廊檐下挂着一支白铜架子,架上有一支红嘴翠羽的鹦鹉。那鹦鹉在窗口的右侧,这时似乎因为景墨和聂小蛮探头出去的缘故,忽也侧着一支眼睛,像一个老禅师苦参某一个话头般地向两人凝视着不动。 景墨不禁惊异地说:“怪了!这鹦鹉怎么会呼救命?” 聂小蛮拍拍景墨的肩膀,叫景墨不要作声,像要等鹦鹉再叫。可是那鹦鹉也有它的脾气性格,呆看了一会,扑扑翅翼,开始在铜架上旋动,不肯再叫。 聂小蛮缩进了头,向景墨道:“你说这声音像‘救命’?” 景墨应道:“是啊!你呢?” 聂小蛮皱眉不答,回头看那少妇:“陈夫人,你听像什么?” 姜晓湘低了头,吞吐道:“我——我听不出。” 聂小蛮又回身走近那老婆子,问道:“姚妈,方才那鹦鹉叫的声音,你听清楚吗?” 老婆子又像点头又像摇头地牵动了一下,不回答。 聂小蛮又问道:“你觉得这声音像说什么话?” 老婆子仍迟疑着不答,眼光看在姜氏的脸上。 聂小蛮催逼道:“你尽管说!你以为像什么声音?” 老婆子应道:“好像喊——喊救——救命。” 聂小蛮点点头,道:“这种声音你从前可曾听得过?你可曾听得这鹦鹉这样叫过?” 姚妈摇头道:“不——不曾。这鹦鹉因少爷的训练,虽会说几句‘大爷’‘少奶奶’‘吃饭’一类的话,但像刚才那样的声音,我——我从来没有听见过。” 那蒋一为守着一直颇难堪的静默,这时得到了发泄的机会。他抹一抹他的稀薄的额发,走近一步。 他说:“聂大人,我听清楚,那鹦鹉叫的是‘救命,救命’,我听得清清楚楚!这一来尽足以证明向松是给人谋杀的!” 聂小蛮仍宁静地反问道:“你的见解是什么?” 蒋一为挺一挺腰,目光向姜晓湘掠一掠,说,“这一层很清楚。这鹦鹉的声音一定是从向松嘴里学来的。大概向松未死以前,和什么人争斗过,只看那倾翻的椅子,就是一个凭证。后来他抵抗不过,被他的对手所制服,他临死时必喊过几声救命,因此窗外的鹦鹉便学会了这种声音——”“救命!救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