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半个月之前,景墨曾买过一打胭脂粉纸送给南星。这两张纸可就是她遗留在这里的?还有那个鼻烟渣又是谁遗留的?南星是不吸鼻烟的,当然另有一人。那人可也是女子?或者竟是一个所谓时髦男子? 如果这样,这男子又是个什么样人?南星一接到消息怎么立刻就赶来会他?这真是太不可思议!景墨越想越觉可疑,竟假定南星来此实在是出于某种秘密的。带口信的本不是她,只因卫朴听错了,会逢其适,无意中就被自己撞破机密。然而回转来一想,景墨又自觉得神经过敏。南星是个温柔端娴的女子,两人的婚约又是出于她的自愿,断不致于另有什么秘密的情人。不,自己决不可武断地诬衅她的人格!景墨的推想的结论,料定南星必是受了匪人的诱惑或强迫,方才到这里来。这时谅必她已经从后门出园了,因为这里的空屋门窗完全关闭着。如果匪徒们用强力将南星拘禁,多少总不免留些迹象的,事实上却完全没有。景墨想到这里,便急步向后门奔去。 那后门的篱笆果然已经被人撬开了。景墨走出去一瞧,没有人影;又向地上细瞧,要想发见什么足印,以便证明南星究竟曾否从后门出去。不料足印不见,却发见几个明显的马蹄印子,似乎有马车在后门外停过。距离后门不远,有几家旧式的小屋。景墨就走过去问一个白发花眼的老婆子,可曾看见有马车在园后门口停过。 老妇答道:“不错,有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了好久。我们正在诧异呢。” 景墨忙道:“你可曾瞧见坐车的是什么样人?” 老妇道:“我看见的,好像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他们向西去的。” 事情有些眉目了,而且和景墨的推想居然吻合。景墨恨不得有一匹快马,立刻向西追去。景墨抬头一望,看见远远地有一乘空轿子,就不禁高声呼叫。 “轿子!” 这时候景墨忽闻有人在背后叫自己。 “景墨,快下大雨了。你打算往哪里去!” 这意外的呼叫声音很熟悉,景墨一听便辨得出是老友聂小蛮。他怎么也会赶来?景墨回头瞧时,聂小蛮已奔到自己面前。 小蛮问道:“你准备干什么?我等你好久不见回来,不免心焦,赶到高家,门房告诉我,你是到兰园来的,才知道你的踪迹。……你为什么这样子慌慌张张?” 景墨低声道:“聂小蛮,大事坏了?” 聂小蛮也有些诧异。“晤,坏什么事?” 景墨就将经历的情形约略说了一遍。聂小蛮初听时还很注意,后来表情却越听越淡漠起来;等景墨说完,他反而笑嘻嘻地向景墨瞧着。小蛮是幸灾乐祸?当然不会。那末他是想用镇静的态度来安慰景墨? 小蛮说道:“景墨,你可是以为你的未婚夫人,因为受人诱骗,已经落到了你的仇人的手中去?” 景墨反问道:“是啊!你难道觉得南星的失踪不是被骗,内中另有什么别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