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我早就叫王朝宗派两个人来监守着,一个叫老四,一个叫老魏。在申时光景,我再到湘儿家去时,只看见老魏一个人在外边,那老四分明已经尾随着王宗飞去了。假如老四不曾渎职,他应当看见一切的经过情形。刚才我们已经知道老四也有消息到衙门里去。我想派人只要问一问王朝宗,这一页新书,总也可以解释明白的。” 聂小蛮正走到书桌旁去时,准备要写个条~子让卫朴带去找王朝宗,没想到院门去被扣响了。卫朴领了人进来,两人一看都认识是王朝宗的一个手下,此时从济灵医倌来的,派他的自然就是王朝宗,不过聂小蛮已没有机会问到老四的禀告,因为据王朝宗传话说,王宗飞在钳取铅弹以后,伤势起了变化,此刻已在弥留之际,叫两人立刻就去。 聂小蛮答道:“好,景墨走罢,然后我们再一起去监里看看。那余则成受了几个时辰的拘禁,也足够给他一种相当的刺激,此刻我应当去把他释放掉啦。” 景墨和聂小蛮赶到了医倌,经过了一度接洽,就有一个人领两人进入王宗飞的病房里去。病房中除了王朝宗外,还有一个很年轻的役工。两个人的脸上都显得肃静而紧张。那老者躺在病床上,身上盖了一条白色的单被。灯光中照见老者脸色惨白,闭着眼睛,张开了嘴,在吐着沉重而急促的喘息,面颊上显着两滩红色。 王朝宗低声向聂小蛮道:“我赶来时就这个样子。他不曾说过一句话。他的眼睛曾一度张开,看见了我,又立刻闭拢了。” 聂小蛮瞧着那老者,也低声道:“他的热度好像很高,大概没有有交谈的可能了吧?” 聂小蛮说到后面一句时,目光移注到那役工的脸上。那役工非常灵敏,立刻摇摇头,答复聂小蛮的非直接的问题。景墨看见那老者的眼睛慢慢地张开,不过他的眼神似乎已没有集中的能力,只空洞地向上面的承尘呆瞧了一下,接着又闭拢了。 王朝宗向聂小蛮道:“他不能交谈,也没有多大关系。他的被刺的经过,老四已经讲得很清楚。” 聂小蛮点点头,说道:“那很好。但我希望他能谈话,不单是要他供述被刺的经过,却还希望他讲明他行刺的经过。” 王朝宗稍稍一怔,他的惊异的眼睛向聂小蛮凝视着。原来他还没有知道王宗飞就是杀死魏湘儿的真凶。他的惊异原是很自然的。 聂小蛮答复王朝宗的无言的问题:“是的,他是这案子的真凶。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的行动我也可以想象得出。我看这老头子不中用了,我们留在这里没有意思。你应赶快发一封快信到苏州去,叫他的儿子王成兰快来。” 王朝宗点点头,道:“说起王成兰,我也得告诉大人。苏州府那边的回执也到了,王成兰的确是在昨天十八日的午时到苏州的。他今天还在苏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