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典史,我想你不能不委屈这位员外爷一下。在这案子调查完毕以前,不能让他自由行动。知府大人要是有话,我自会同他讲。” 王朝宗张大了惊异的眼睛:“老爷,这……这话什么意思?” 聂小蛮作简语道:“你还听不懂?把他押起来!送进监里。” 这一句话对于那位陆员外足有一个霹雳似的效用。他也突然从圈椅上跳起来。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也颤动了。 他期期地问道:“什么?……押我?……把我押起来?” 聂小蛮淡淡地道:“是啊,押你!难道说我大明朝的王法是押不得你陆员外的吗?” “这不关员外员外,你……你不能随便押人。我是有朋友的啊。” 聂小蛮冷笑地道:“有朋友更好。这里有,你可以马上请你的朋友来同我讲。” 陆全福显然已没了主意。他并不想和小蛮硬碰,只向机瞧一瞧,仍向着聂小蛮交谈。 “你……你有什么理由押我?” 聂小蛮向他瞅了一眼,答道:“理由自然是有的,我本来还不想道,但为了王典史执行他的职务便利起见,不妨就告诉你。第一点,昨夜里你的行踪不明。你在惠天客栈里的确是个老主顾,二一二号里,昨夜的确也有马吊局。不过你不曾加入马吊局,并且也不曾到过客栈。” 聂小蛮道时两只严肃的眼睛始终盯住在那个圆胖的脸上。不过圆胖脸上的那双灵活的眼睛,这时已不灵不活,更没有触接聂小蛮视线的勇气。他只凝视着地板上还没有干透的茶渍,暗暗在咬自己的嘴唇。 他勉强硬着头皮回答道:“你弄错了,我……的确在那边。” 聂小蛮点点头道:“也好,这一点很容易证明,现在用不着道什么废话。第二点,昨夜里大雨以后,你明明进过魏湘儿家里去,你却一再道送她到门口,不曾下车……” 他不等聂小蛮道完,忙抢着道:“笑话,我的确不曾下车。怎么能进她的屋里去?” 聂小蛮慢慢地道道:“不过她屋子里的地板上,还留着你的脚印……你的薄底快靴印。” “我的薄底快靴印?太奇怪了!”他的表情显得很惊惶,两条腿也在发抖。 聂小蛮仍自顾自道:“我就为了这个奇怪点,要把你押起来。朝宗兄,你看凭着这两层理由,连同他自己承认的,他对于魏湘儿的妒恨的动机,把他暂时押一押,准备作进一步的调查,总不能算违法吧?” 王朝宗攒蹙着眉头,举着他的右手,用力搔他的下巴,分明他认为这是一种难得遭遇的僵局,他却没有方法打开。 陆全福又瞧着他喘息地道:“王典史,这是没有的事!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作保证,我昨夜真是不曾进她家里去!我可以立誓,我当真不曾进去!至于湘儿的死,我更绝对没有关系!苍天在上!我……我真是不曾打死她!我正要查明这个凶手!王典史,你必须相信我。”他不但喘息,声调也颤抖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