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墨这才知道那刘玄之大概刚要出去,却被聂小蛮在门口阻住。这时景墨觉得聂小蛮已扶着自己走上阶石,似乎不等刘郎中的允可,便自动地进门。 “哎哟,你们不要进来,我没有工夫!” “你救救他的性命罢!好大夫,请你给他诊一诊,我们立刻就走。” “你们可以到那边还有一家百草堂去啊。” “我们只信任你刘大夫啊!” 其实这时候三人早已进门,景墨的脚故意踉踉跄跄起来。景墨在地板上走了三四步,便又停住,景墨才偷眼看一看。一个穿竹青色曳撒的人,正背向着自己,用钥匙在开一扇诊疗室的门锁。景墨索性向门外看一看,有一乘看起来漆面还很新的新轿子,停在诊所外面的黄土路面上,还有一些来来往往的脚也分不清都是谁的。这样过了一会儿,景墨又被挟进了诊室,眼前突然就是一亮,原来是油灯被点着了,同时有一股药味直刺景墨的鼻孔。景墨坐到了一只椅子上,王朝宗和聂小蛮刚才放手。 那郎中勉强问道:“他生的什么病?” 聂小蛮答道:“中的烟毒。”景墨一听心里就骂开了,好你个聂小蛮啊,你给我编这么一个缺德的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装才好。 “福~寿~膏?你可知道服了多少?” 景墨觉得他的手摸到自己的眼睛上面,开始用手指翻开自己的眼皮,景墨却仍紧紧闭着。他的手又来诊景墨的脉搏。 聂小蛮答道:“我想他一口气吸了。二,不不三。” “二钱?三钱吗?” “不,他一连吸了半两的福~寿~膏!” “什么?他一口气吸了这么多?” “大约是这样!我是不吸的,所以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景墨,你的眼睛张开来罢!免得刘郎中费力啦!” 这命令景墨自然立刻遵从。景墨张开了眼睛,骤然间见了灿亮的油灯,目光略略有些昏花。这是一间诊室,收拾得非常整洁,除了许多诊察的用具以外,还排着一口药橱,一只书桌和几只客椅茶几。那刘玄之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年纪似乎还不到三十,生得美秀不俗。他的脸儿带些圆形,嘴唇红润,眼睛上睫毛生得很长,眉毛却稀薄而狭长,略略带些儿女人眉如远山的味道。他额顶上的头发也不浓厚,似乎已在开始秃落。 他的手从景墨的手腕上缩回去以后,突然交握着靠在他自己的腹部。他的目光在这一行三个人的脸上转来转去,显示他心中的莫名其妙。 聂小蛮婉声说道:“刘大夫,请坐下来。我的朋友不过多吃了两碗豆腐花,突然有些眩晕罢了。我说他中毒,当真有些小题大做。抱歉得很。” 那青年转过头去瞧着聂小蛮,诧异道:“那么,你们进来做什么?” “我们想借你的诊室歇一歇脚。” “歇一歇脚?笑话!这里是歇脚的茶馆酒铺吗?快出去,我没有工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