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时左右了,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种古怪的声音所惊醒。我就喊起来。” 冯子舟道:“你听到怎样的怪声?是不是楼上的打斗声音?” 她仍低下了头,突然从颀衫袋中摸出一块雪白的白巾,在嘴唇上接了一按。 “不是,我没有听到什么怪声,只听到慧兴舅舅的呼叫。” “以外可还有别的声音?” “没有。” 她的回答的话的声调很冷,并且低下着目光,始终不抬起来。景墨冷眼观察着,似乎有一种感觉,仿佛她对于这件惨案不愿意多提,此刻的问答,完全是出于勉强的。这表示分明已引动了聂小蛮的注意。他把身子凑向前些,婉声插话。 “裘小姐,你昨夜只听到你舅舅的呼叫声吗?他怎样呼叫的?你现在还能不能模仿得出?” 那女子长吸一口气,又摇着头道:“我不能摹仿。但我觉那声音很低沉而且很奇怪。”她想了想,似乎回忆了一下,而且回忆给她带来了某种痛苦。“是的,是一种很古怪的声音。”她强调道。 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她的回答吸引过来了,因为这些都是富有经验的,一般特殊的或者说很奇怪的事,往往意味着与案情有相的关系。 聂小蛮问道:“哎哟,奇怪?怎样奇怪?” “那仿佛像一个人的咽喉被另一人扼住了;那被扼的人很想竭力呼叫,却终于发不出高声。” 聂小蛮紧接着说道:“这样的声音当真是很奇怪的。你听到以后,就立刻呼叫起来,是吗?” “正是” “你可记得你自己怎样呼叫的?” 裘素英第一次抬起了目光,向聂小蛮瞥了一眼,随即又低了下去,用白巾按她的嘴。 她答道:“那时我很惊慌,也不记得减些什么……”她长吸一口气,又道:“我记得我似乎只喊着‘哎哟哎哟’罢了。” 聂小蛮始终凝视着那女子的面容,这时他的唇角上突然稍稍翘了一翘。景墨觉得聂小蛮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自己却不能领会。 小蛮又继续问话:“你说当时你很惊恐,请问你所惊恐的在哪一方面?你是不是早就猜测到楼上会发生凶案?” 女子一听这话,她的身子似乎稍稍一震;接着她又连连摇头:“不……不。我并没有这种猜测。我……我……我心中只有一种说不出所以然的恐怖和不安罢了。” 聂小蛮慢慢地点了点头,便把身子靠后些,恢复了他的安静的态度。这样过了一会儿,景墨觉得小蛮这一种点头的动作,不像是接受她的答复,却像另有他意。 冯子舟又趁机问道:“以后又是怎么回事呢?” 裘素英答道:“我就叫了几声,便听到对面房间中光华哥哥开门出来,我也才敢放胆开门。这时候老顺头也披衣起来。他们听到了楼上的声音,马上赶上楼去……” 聂小蛮突然又坐直了身子,插嘴问道:“请原谅,袭小姐,我还有一句话。照你所说,你开门出来和你的光华哥哥见面时,你还听到接上有声音吗?” “正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