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 他居然,就这么一脚,把整个阵法,踩成了一堆废粉…… 这时,那少年脚下一顿。谢怜心中一动,心想他是不是该有所动作了,那少年却只停留了片刻,便继续引他前行。走了两步,上方忽然一阵“滴滴答答”之声,仿佛点点雨珠打在伞面之上。原来,方才,那少年是撑起了一把伞,挡在二人头上。 虽然不合时宜,谢怜心中也忍不住赞了一声他真体贴,但心里还是颇为奇怪:“下雨了吗?” 魆魆黑山,莽莽野林。远远群山深处,狼群对月长嗥。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在山中进行了一场厮杀,冷冷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斯情斯景,诡魅至极。但那少年一手牵他,一手撑伞,缓缓前行,却是无端一派妖艳的风月无边,款款缱绻。 那阵奇异的雨来得奇,去得也奇,不一会儿,那雨珠打伞的滴滴之音便消失了。而那少年也驻足立定,似乎收起了伞,同时,终于收了手,向他走近了一步。 一路上牵着他的那只手,轻轻执了这盖头的一角,缓缓向上挑起。 谢怜一路上都在等这一刻,定定不动,看着面前缠绵的红幕慢慢地向上揭开—— 绫动! 并非是那少年动了杀气,而是必须先发制人,制住再说! 谁知,若邪绫飞出,带起一片横风,那鲜红盖头离了那少年的手,飞起又落下,谢怜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红衣少年的残影,若邪绫便穿了过去。 那少年竟是破碎为千只银蝶,散成了一阵银光闪闪的绚烂星风。 虽说还是不合时宜,但谢怜退开两步后,也忍不住心头惊叹,这景象,实在是美得如梦似幻。这时,一只银蝶幽幽从他眼前飞过,他还待再看仔细些,那只银蝶却是绕着他飞了两圈,这便汇入蝶风之中,一齐化为漫天银光的一部分,振翅向夜空飞去。 好一会儿,谢怜才回过神来,心想:“这少年到底是不是鬼新郎?” 依他看来,总觉得不太像。若是,与君山里的狼群应当就是他下属,见了他又何至于害怕成那副模样?而且路上那阵法也应该是鬼新郎布下的,他却随随便便就……踩烂了。 可若不是,这少年又为何会来劫花轿? 越思量越觉奇怪,谢怜把若邪绫往肩上一甩,心想:“算了,也有可能只是个刚好过路的。还是暂且搁一搁,正事要紧。”四下一望,却是“咦”了一声。原来,不远处竟是有一座建筑,沉沉地立在那里。 既然那少年把他带到这里来了,这建筑又被煞费苦心藏在迷阵之中,那就是非得进去看看不可了。 谢怜走了几步,忽然顿住,想想,又折回,捡起地上的盖头拍了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