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音都好听。 …… 抵达小桃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这家店一直从早上五点营业到凌晨两点,在这个时间点依然有很多人。 或许因为是申城的传统特色小吃,又或者在这样的雪天里、喝热豆浆跟吃油条是件很有仪式感的事。 温楚有好久没这么排队点餐,一时又没办法选择到底吃什么好,最后只能赶鸭子上架似的走到收银台的阿姨跟前,仰头看着上面的菜单报了一长串。 阿姨听到后来,一边低头“滴滴滴”给她打单子一边笑:“小姑娘看着这么瘦、晚上一个人吃这么多啊?阿姨怕你晚上吃多了难消化唷……” 温楚这辈子就没听人说过她吃饭吃的多,闻言下意识一指不远处已经戴上口罩帽子全副伪装的某人,回答:“不是我吃,我男朋友吃,我陪他出来的,他胃口比较大。” 不远处的神秘客严峋:“……?” 阿姨听到这话也“呵呵”笑起来,转头看了眼那道高瘦的身影后,道:“你男朋友这么个的高个子,是得多吃点,你也是,生得太瘦了,看着风一吹就倒……加起来四十七块。” 温楚点头应下,拿付款码扫完,接过发票转身带着严峋去拿餐。 “……怎么点了这么多?”严峋看她拿满一个托盘放到他手上,又拿了个托盘开始等现煮小馄饨后,忍不住出声问。 温楚心虚地“emmm”地一会儿后,正面回避他的问题:“你去找个位置坐吧,顺便观察一下情况,我拿到馄饨之后就来找你。” “……”严峋闻言也无话可说,到店里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背对着店门口坐下。 十五分钟后—— “严峋,我吃饱了……”温楚把喝了两口的咸豆花推到他眼下,跟她吃过两块的排骨年糕、吃过两口的粢饭糕和油条摆在一起,然后伸手去捧装在纸杯里的热豆浆,当暖手宝用。 严峋也不开口,抬眼给了她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把那碗咸豆花里接近滑落的汤匙拎起来,靠在碗沿上。 温楚见状“嘿嘿”咧了咧嘴,低头喝了口豆浆,很快就从心虚转为心安理得。 然后在等他收拾残局的时候,有些无聊地转头看了一圈店里带着烟火味的热闹—— 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游客来打卡小吃,大都是附近的本地人出来垫垫肚,又以夫妇或者情侣为主,两个人对坐着吹凉滚烫的豆花,相互之间也不会说太多的话,在这样接近年末的寒夜里显得尤其温馨。 温楚之前很少有跟人出门吃夜宵的经历,至多也就是跟江骆骆去泰国旅游的时候打卡过一次夜市,第二天还拉了肚子,从此对这玩意儿深恶痛绝。 但今天不一样,她发现好像每次跟严峋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各种一时兴起都可以被满足,于是之后不管做什么都显得格外新鲜,像那次在明明没有一点风景的海滩上,这次在味道并没有记忆里那么好的小桃园。 思绪从很远的地方飘回来后,温楚转头,一手托着下巴,问他:“严峋,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像结婚五十多年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太吗?大半夜出来喝豆浆就算了,你还得吃我吃剩下的……” 严峋用汤匙喝了口咸豆花后,不咸不淡地告诉她:“小老头和小老太太是不会半夜吃糯米的,消化不了。” 温楚被这话噎到,伸手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我是说认真的。” 严峋于是笑起来,放下汤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回答:“嗯,像。” “那严峋……你觉得我们有可能结婚吗?”温楚接着又问。 严峋的动作稍顿,一下子安静许多,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但事实上,温楚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这种场合……她很自然地想问问而已。 至于他的答案是什么其实不重要,甚至不一定需要答案。 但严峋还是回答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会结婚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