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乔收到石阳的短信就按下了电梯,看着数字不断跳动,心算着自己离宫徵羽还有多远。 电梯很快就到达了他住的楼层,文乔下电梯时果决得很,半点在酒店门口的迟疑都没有。 她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他的房间,站在门外,看着上面的门牌号,想着他可能还昏迷不醒,文乔犹豫了一会,还是抬手敲了门。 她敲了三下,很耐心地等人开门,但是没等到。 看看腕表,都十来分钟了,中间她又敲了几次,如果他可以起来开门,那应该早就来了。 也许他也不是起不来,只是不想起来吧。 文乔后退了一步,拿出手机给石阳发了微信:没人开门,我先走了。 发完微信她就要离开,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酒店工作人员。 “您肯定就是文小姐吧。”工作人员笑着说,“石先生让我来替您开门。” 文乔刚想说不用了,工作人员就快步走过去用房卡把那扇敲不开的门打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文乔收到了石阳的微信。 “乔姐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给你开门了,你马上就可以进去了,你可千万别走。” 石阳发的是语音,语气焦急,听得出来他恨不能飞回来给她开门。 文乔看着虚掩的房门,还有恭候着她的工作人员,低头给石阳发了个三个字,就朝工作人员点点头走了进去。 石阳正在4s店里,收到文乔的“门开了”三个字后才终于再次放下心。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都大方到不用人家给钱修车了,要是乔姐还走了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文乔心里挺矛盾的。 酒店工作人员开好门就走了,走之前还贴心地替她关上了门。 文乔将背包放在套房门口的柜子上,步伐缓慢地走进去,在客厅里没看见任何宫徵羽的踪迹。 瞥了瞥紧闭着的卧室门,猜想他大约在里面,文乔慢慢调转方向走过去,停在门外,手放在门把手上,稍作停顿,便按下去推开了。 客厅里还是很明亮的,但卧室里明显暗了下去,文乔看了看紧闭的窗帘,又望向床铺,看见了几乎被被子掩埋的那个身影。 看来石阳这次真没骗人,宫徵羽似乎真的病得很重,她都开门走到这里了,这么大的响动,但凡还稍微清醒一点,都该起来看看是谁。 他一直躺在那,毫无声息,连被子下的呼吸起伏都看不太清。 他似乎真的快要死了,文乔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已经去世的赖老先生,她心头烦躁不安,关上身后的卧室门,轻手轻脚地朝床边走去。 宫徵羽整个人都藏在被子下面,就连面部都被被子遮掩了七分,只露出半张脸。 紧闭的双眸,浓密的睫毛,苍白的脸色,带着薄汗的额头,微微湿润的刘海,他的一切看上去都和生病那样贴合,这次他们谁都没乱说话,他是真的不太好,文乔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们曾在一起那么久,是彼此的初恋,在那些朝朝暮暮的时光里,她从未见他这样虚弱过。 他从来没生过这样重的病。 文乔心情复杂地弯下腰,替他将被子轻轻拉下去一些,露出了他整张脸,让他呼吸更顺畅些。 他是真的很憔悴,哪怕人事不省脸上也满是疲色,文乔缓缓坐到床边,手指不自觉轻抚过他苍白的脸庞,哪怕病着,哪怕昏迷不醒,他看上去还是那么英俊。文乔从来都不曾否认的一点是,宫徵羽真的长在了她的审美上,他的一切时刻,包括此时,都让她深深着迷。 但他们现在的关系那样差劲,她的理智已经不容许她因为着迷而沉沦深陷了。 收回手,文乔想拿出手机问问石阳药买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送回来,可手还没彻底收回来,就被一双没什么力气的手抓住了。 文乔怔了怔,有些心虚地去望向前夫的病容,宫徵羽紧蹙眉头,用尽力气睁开了眼睛。 “老婆?”他喃喃出声,声音很低很沉,带着久未开口的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