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 非常非常后悔。 这样的宫徵羽哪怕是她也没见到过几次,上一次好像还是他们刚结婚没多久,她那时还没辞职,和实习公司的一位上司说话时靠得比较近,被来接她的他看见了,当天晚上,总是云淡风轻的他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文乔下意识开始解释:“不是这样的……” 宫徵羽根本不给她机会说话。 “你喝醉了,你知道吗?” 宫徵羽靠得越来越近,为了不和他呼吸交织,文乔都屏住了呼吸。 她这种选择让宫徵羽眼神越发幽深压抑,他紧握着拳,额头青筋凸起,足可见他真的在极力忍耐。 “你不该说那些话刺激我的,文乔。我知道你喝醉了,但我没办法原谅你。” 宫徵羽抬起手,松开了拳后,他冷冰冰的手抚上了文乔的脸,文乔不自觉颤抖起来。 “我的确在林荫那里做过承诺,我也尽量在认可和坚持自己的决定,你该给我点时间,不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的。”宫徵羽轻笑着说,“你想让陆觉非照顾你?现在哪怕喝醉了,你眼里也看不见我了?” 文乔完完全全愣住了。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宫徵羽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 他的英俊里裹挟着一股疯狂气息,眉眼间又夹杂着几分忧郁,苍白俊雅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丝病态,他的手缓缓加大力气,从轻抚文乔的脸变成扳住她的下巴。 “你竟然连喝醉之后想着的人也变成了他,看来是我太过自信了,自以为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始终认为你和陆觉非之间只是交易,没有任何真感情。哪怕他喜欢你,对你有好感,但至少你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如今看来,我这一生的大部分判断,全都是错的。” 宫徵羽将文乔的脸拉近,几乎与她鼻尖贴鼻尖,文乔实在憋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宫徵羽垂眸看着她微启的唇瓣,突兀却又自然地印了上去。 不是没想过会接吻,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接吻。 文乔试图反抗,也很轻易就反抗成功了,她很意外,更加惊悚地看着宫徵羽,本想问问他发什么疯,或者干脆直接下车走人,但宫徵羽比她反应快多了。 他自己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要走,好像打算把文乔丢在这里。 文乔惊呆了,回过神来拉开车门下了车,望着走出一段距离的男人,看着他高挑颀长的背影,注视着他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无语地问:“你要去哪?你这是在干什么?” 宫徵羽脚步停下,他没转回身,他只是仰着头,双臂自然下垂,西装外套纽扣开着,微风抚过他身边,将他外套衣摆吹起,尽是萧索之感。 “我会叫代驾来开车,或者干脆把陆觉非给你叫来。”宫徵羽背对着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快速道,“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担心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你现在喝醉了,没办法作出理智判断,但我没喝醉,我不能跟着你一起发疯。” 说到这里他转过了身,她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表情,但却微妙地可以感知到他濒临崩溃的情绪。 “我不能再放任自己那么想了,我不能再翻来覆去想你哪怕喝醉了想着的人也不再是我而是陆觉非这件事。我不断告诉自己,你只是喝醉了,所以才胡言乱语,说一些离奇古怪的话。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舒服一点,才能说服自己离你远点,不作出伤害你的事。” 文乔从宫徵羽的话里听出了他的绝望,她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微微抿唇,想坦白说自己其实没喝醉,刚才的那些话只是故意戏弄他罢了,但她没机会说出口。 “去车上等着吧。”宫徵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在深夜空旷的街上语调沙哑压抑道,“会有人来送你回家的,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我。” 文乔忍不住道:“为什么?” 宫徵羽嘶哑地说:“因为我快疯了。” 文乔睁大了眼睛。 “是我错了,文乔,我真的快被这一切逼疯了。”他用可笑的语气道,“我现在有些体会到你被我伤害时的心情了,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自己。我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你满脸失望看着我的样子,我总是在半夜因为这个惊醒,但我丝毫不可怜自己,这都是我该承受的东西。” 他抬手按在心口,吸了口气说:“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自己,我自负、冷酷、满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