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他让她彻底对爱之一字失望了,他让她面对任何好感开始退却闪躲,开始揣测怀疑,他让她在最适合去爱的年纪对爱绝望,这样一个错误的产生,毁掉了她今后的所有可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今后可能就是第二个樊女士了。 文乔眨了眨眼,眼睛依旧酸涩,但一点泪都没了。 她再次望向樊女士,使劲去挣脱宫徵羽的束缚,大约是因为她刚才的眼神让他失了神,这次她成功挣开了他。 她站在那,双臂自然下垂,凝视着立在病床边垂泪的樊女士,看着医护人员走上来要推走赖老先生,樊女士终于失态地开始挽留,文乔整颗心都乱了。 在此之前,她真的没有想过要和宫徵羽复合。 她真的以为自己完全放下了,毫不在意他的所有了。 可现在,她动摇了。 紧咬下唇回眸望去,宫徵羽就站在她身后,她只要想到今后他们可能真的毫无瓜葛,彼此身边都会有其他人,他会爱上别人,而她可能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但依然会选择结婚,这种种现实,这自欺欺人,让她整颗心都在揪着痛。 这种痛不陌生,在她听见他要离婚的话时她也这样痛过。 文乔眼底满满都是恨意,宫徵羽被她那样憎恨地瞪着,几乎觉得,自己不若和赖老先生一样离开来得干净,至少那样不会像现在这样内疚痛苦。 第六十章 赖老先生去世了,他的遗体在樊女士的哭声中被推走,被暂时停留在太平间,等待丧事安排。 他没有亲人了,这辈子没有结婚,也就没有子女,如果不是遇见了文乔和宫徵羽,他的丧事到最后恐怕都没人给办。 深夜时分,宫徵羽驱车送文乔回家,他将车停在那居住了三年的楼下,望向副驾驶沉默着的前妻,握紧方向盘道:“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可以……” 他其实想说他可以陪她,多久都可以,但看她快速望过来的样子,就知道他的陪伴恐怕只会让她心情更差。 文乔在宫徵羽的沉默下拉开车门下了车,她拎着背包,疲惫地往前走,没有再回过头。 在走进楼门之前,她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陆总监?”身边没其他人,文乔也就没亲切地叫他老陆。 她抬手看看表,疑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觉非还在为白天让她被人非议而自责,他也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送文乔回来的车子,那是宫徵羽的,他就坐在车上,他想看不到都难。 “你白天急匆匆离开公司,我看见了,没来得及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有点担心,所以到这里来等你。”陆觉非站在光影中低声道,“你这么晚回来,是去哪了?” 这个时间,由男人送回家,去了哪里很容易让人想歪。 文乔注意到陆觉非的视线,下意识回头望去,发现送她回来的人还没走。 不但没走,还下了车,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距离刚好足够把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没什么,赖老先生去世了,我之前一直在医院。”她疲惫极了,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下,“我们找到了樊女士,但还是没来得及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总之……发生了一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陆觉非皱起眉:“赖老先生去世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他没参与这件事,什么都不知道,会觉得突然也对。 其实文乔也觉得突然,毕竟她才刚刚见过还能微笑说话的赖老先生,如今对方就成了太平间里一具冰冷的尸体,这让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她也很无措。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宫徵羽实在看不下去陆觉非一堆问题,文乔明显就累了什么话都不想说,他还逼着她说话,他真的忍耐不了。 “你该让路,让她回去休息,你自己也知道时间很晚了,有什么问题不能等明天再说。” 宫徵羽的话让陆觉非有些尴尬,他皱了皱眉说:“我怎么做用不着宫先生来教,你带走我的女朋友一整晚,现在才把她送回来,我很担心,难道还不能关心几句吗?” 宫徵羽嗤笑出声,俊秀的脸上挂着几分不耻,陆觉非觉得被挑衅了,越过文乔走到他面前,问他:“怎么,你是觉得我不配关心她吗?”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如果实话实说,他真的觉得他不配,陆觉非一定会气疯了吧。 虽然他很想看他崩溃失态,但文乔目前的状态大约很反感他们在这里闹矛盾,宫徵羽到底比陆觉非要冷静自持一些,所以很快就面无表情道:“你想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都该走了。”他朝前比了比,“请吧。”他的意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