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许我能为此略尽绵薄之力。” 文乔转过身麻木地看着他:“你愿意帮我?为什么?用这个来弥补你不负责任抛弃我之后心里所产生的愧疚吗?” 宫徵羽平静地看着她:“你这样想也可以。”他的声音干干的,毫无起伏,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像蒸馏水一样乏味,“总比你认为我是来这里对你指指点点要好。” 话说到这里,他眼睑一垂,转身走了。 这次他没再折返,房门被紧紧关上,门外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就像处于两条平行线上的他们一样,仿佛再无相交的可能。 文乔慢慢转回头盯着桌上那张被撕毁的设计图,嘲弄地勾了勾嘴角道:“想不到最后竟然被前夫看穿缺陷和问题所在,真是讽刺。”她烦躁地将设计图全部团成纸团扔进纸篓,重新坐回椅子上,握住笔打算重新开始画,却又忽然停住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透过纱窗朝外看,虚虚实实间,她看见了那个化成灰都不会认错的身影。 宫徵羽走出了大楼,慢慢走向黑色的豪华轿车。他的步子那样沉稳,像没什么可以打乱他的基调一样。他向来如此,任何时刻都能保持理智,连这些年的房事上都没有失去过理智。 有时文乔很想看看他发疯是什么样子,谁能想到她还没那个机会看见,他们就再也没关系了。 如果宫徵羽知道他今天的提醒能够让她重新画出满意的设计,找回当年的手感,然后因此进入jr和他成为不同部门的同事,他会作何感想? 文乔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想到能让他惊讶甚至失措她就激动得不行。 “渣男。”喃喃地咒骂了一句,文乔抓紧了窗帘,压低声音自语道,“但是个很帅的渣男。” 她真的很吃他的颜和气质。 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他跨上车的连贯动作,香车美人,令人着迷,古来如此,诚不欺她。 第二十章 在幽冥梵音正式发售之后,宫徵羽的工作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这次他要调配的是一款既适合女性也适合男性的香水。他大概有这样一个概念,也得到了集团所有人的支持和赞赏,但其实他并没什么具体的想法。 坐在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宫徵羽与其说像个调香师,不如说更像是医生或者科学家。 他面前是整面墙的大橱柜,橱柜里摆放着各种香精原料,天然的,合成的,各种各样。打开橱柜,打开它们的盖子,就能闻到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各种各样的味道。 石阳立在宫徵羽背后,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记录他的话。 “中国是用香大国,从古至今在使用香料方面都占有重要地位。屈原的《九歌》里有‘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这样一句话,蕙、兰、桂、椒是他的诗歌中常会出现的天然香料。不论是古时候的君子佩戴香囊,还是用香祭拜或陶冶身心,都说明香料在中国文化发展上不可或缺。”他打开橱柜,从里面取出一瓶香料,递给石阳,“打开闻闻。” 石阳接过来打开闻了闻,合上盖子道:“是桧木香。” 宫徵羽接过瓶子放回橱柜里,淡淡道:“对,它的味道让你联想到什么?” 石阳犹豫了一下道:“……墨的味道,但要稍微柔和一些、淡一些。” 宫徵羽微微颔首:“用它做香水的尾调会给你怎样的感觉。” 石阳这次回答得有点慢,他挠了挠头说:“我也说不好,我不太会形容这个,我只能简单表述一下……大概就是给我一种,很有文化的感觉?” 宫徵羽斜睨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石阳翻看着自己刚才的笔记,忍不住感慨道:“哥,我发现你对传统文化或者文学作品里关于香的内容都信手捏来啊,屈原诗歌里的你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宫徵羽背对着他没有任何情绪道:“这些正是你欠缺的地方,一个好的调香师本就该了解这些。不单单是中华文化,西方文化,任何一种文明中有关于香的表述,你都应该知道一些。”他又从橱柜里拿出了香料递给石阳,石阳接过来打开闻了闻,差点没吐出来。 “这是什么?”他大惊小怪道,“这也叫香料?太难闻了吧,谁会把这东西加进香水里啊?” 宫徵羽收回瓶子,装好放回橱柜里,冷淡地说:“这是古埃及人用来涂抹尸体的香料,单独闻起来并不好闻,但与其他香料整合,或与人死后的皮肤结合,会发出令人惊艳的复杂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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