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原本该威严立在城门口的守兵东倒西歪倒下一片。 舒遥寻了个伤势不算太重的为首魔将,言简意赅:“城中发生何事?” 他未做易容改装,魔将驻守长安城百年,自然熟识舒遥面目。 魔将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向舒遥行礼,沙哑道:“属下无能,未能阻拦七杀使来人入城内。” 舒遥眼瞳微缩,伸手扶住他,示意他不需多礼:“说详细点。” “七杀使近日在魔道中动作不断,俨然是掀起天刑、孤煞两脉势不两立的目的。我不敢放他那边的人入城,不想没拦住。” 魔将说话带喘,显然是有点焦急:“七杀使那边来人现在应该在一斛珠和红鸾、天姚两位姑娘对峙,他们中是有大乘!” 舒遥听懂魔将的言下之意。 他能省则省,道:“有我在,你放心。” 语罢似寻常一样走进长安城。 再光明正大不过。 魔将魔兵跪伏一地,垂头恭送他离开。 城内一斛珠却不似平时温柔风流,丝竹靡靡的销金窟模样。 客人尽散,楼内一排排一户户门窗紧锁,往日飘满欢声笑语,莺燕盈盈的一座小城,如今缄默得可怕。 更显红鸾天姚和七杀来人对峙的气氛紧张。 “左右贪狼使销声匿迹了那么些时候,看来是不想管第二域的事情,两位道友就算是带着一斛珠投诚到我尊使座下又如何?” 七杀来人仿佛看不见红鸾天姚玉面紧绷,美眸杀意,轻笑了一声: “实话实说,一斛珠这等销金窟带来的灵石,我家尊使亦重视得很,两位道友俱为化神巅峰,倘若投诚,必被我家尊使视为座上宾,心腹相待。” 天姚刚欲发作,被红鸾拉着她袖子劝住,红鸾不卑不亢道:“劳阁下替我谢过七杀使好意。只是我与天姚百年前效力尊使时,即发过心血誓,有天道约束,恐承蒙不起七杀使厚爱。” 那人不以为意,哂道:“两位莫拿此等言语来搪塞我。尊使既然派我前来招揽两位,自是对两位身上的心血誓有办法。” 此人摆明软硬不吃,红鸾面色亦不禁难看下去。 “再说——”他一敲手心,笑道,“两位道友铁了心不愿,尊使毕竟是个讲道理的人,那也无法。可一斛珠的事,是由不得两位。” 绕来绕去还是眼馋一斛珠的灵石。 天姚按捺不住,冷笑嘲道:“七杀使满腹算计,一心想吞下一斛珠也不怕撑着自己?” 舒遥待她们宽容,无聊时和她们在一斛珠中喝酒听曲,大骂七杀的时候不在少数。 但无论如何大骂,七杀和她们两人终究隔着一个境界的天壤之差。 不是她们两个小小化神所能非议的。 红鸾向天姚使个眼色,朗声道:“不提旁的,尊使尚在,一斛珠为他管辖,七杀使哪怕有此想法,总该问过尊使罢?” 来人脸色迅速寒下来,撕破那层温和脸皮:“哦?他贪狼算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家尊使亲自过问? 他脸上带着深深恶意,一字一字讥嘲道:“凭他睡让雪天上位,睡完以后翻脸无情杀了自己恩主的玩意儿?” “你!” 天姚按耐不住,暴动出手。 她周身魔息狂涌,飓风大作,似要将一斛珠精美层叠的楼阁掀个底朝天。 下一刻一切安静下来。 天姚体内魔息完全被压住,口鼻溢出鲜血,说话难能。 她惊愕看向对方。 那人竟是个大乘。 红鸾和她一样,被威压压得浑身骨骼咯吱作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