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枪打出头鸟啊,而且这一去凶险未知,就得你去才行。” “为什么?” 李怀信笑了一下:“因为看你不顺眼,就得拉着你垫背。” 老蔡嘴角直抽,叫你多嘴问。 互不待见的两人一齐上路,外加一个沉默寡言的贞白,临行前,几个村民一路将他们送到村口,在后面嘀嘀咕咕了半天,终于那个叫狗子的人被他们推了出来:“二位留步。” 三位齐齐转过身,那狗子抓耳牢骚了半天,支支吾吾道:“额,那个,道,道长,就是那个镇尸符,能不能再给咱们留几张,哦不,几十,几百张。” 李怀信道:“几百张?你当我们搞批发啊,怎么没贪心死你。” 狗子涨红了脸,贞白将所有的镇尸符拿出来,仅剩十余张,交给狗子,她道:“只剩这些。” 狗子抓着薄薄的一沓,刚要道谢,旁边一人站出来说:“就这么十来张不够吧,万一锁在屋里那几张贴行尸的符纸时效过了,咱还得用新的压住。” 贞白实诚道:“没有时效,除非损坏。” 听到此的老蔡双目喷火,才知道自己被人愚弄了,气不打一处来,不等他发作,那村民又说:“能不能麻烦二位,走之前帮我们画个几十几百张符啊,万一再来了行尸。” 李怀信简直要被这帮无知的村民气笑了,画个几十几百张,感情你说出来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儿,画符又不像抄经文,坐那抄个几十几百遍最多就是手腕酸疼,而画符这东西,一般常用的符箓要起效用,最为耗费精气神,一时无节制多画,就会损耗修为,更甚者伤及元神,他和冯天在乱葬岗那种危急关头,最后也只刻出来十三块木符。而平时在太行道,弟子们每天都有任务写两三道符,把写废的扔弃,有效用的收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或者将来下山历练,带在身上,否者没有储备,等遇到危险了再临场发挥,需求量过高的话,可就要了命了。又或者像李怀信这种挥霍无度的,在乱葬岗乱撒一通,结果也是吃尽苦头,不提也罢。 好在这女冠不是个热心肠的白莲花,面对村民无理取闹的要求,她的回答干脆而果决,含着一丝没有余地的无情:“不能。” 对方一听就知道,简直谈都不能谈,求也没用! 几个人目送他们离开,最后揪着狗子手里那十几张符,平均分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贞白是个无情的杀尸机器。 第42章 村北所在的那座山势格外陡峭,与另一座相邻相倚,仿佛山峰被利斧劈开,裂开一罅,两壁夹峙,人行其中,仰望长空,天幕仅存一线,可谓是何人仰见通霄路,一尺青天万丈长。 中间一道狭长通道,宽窄处不过半米,只能容一人通过。 光看就异常险壮,老蔡心里打鼓,他说:“我能不能不上去,太危险了,要是一不当心滑了脚,再摔下来……” 不容他说,李怀信催促:“别墨迹,跟上。” 在李怀信的威逼下,老蔡丧着脸,赶鸭子上架似的跟紧贞白,踏上登高险路,李怀信殿后,以防这老家伙临阵脱逃。 三人沿着崖间隘路,攀壁而上,稍有不慎,则会被流沙碎石滑了脚,越往上行,盘道越是崎岖,足下不过一尺,只能侧着身子,背贴岩壁走。 老蔡瞅一眼悬崖,双眼紧闭,开始吱哇乱叫:“啊啊啊,不行,我不行了,我腿软,我恐高,我要下去。” “行呀,我踹你下去。”李怀信说着,作势要踹,刚抬起腿,老蔡又叫嚷起来:“啊啊啊,我是真的恐高,不是装的。” “我管你真的假的,你再嚎我就真的把你踹下去。” “不是,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儿人性。” “没有,你想死吗?!” 攸关生死,老蔡不敢嚷了,他紧紧贴着崖壁,一点一点往前蹭,决定离这个恃强凌弱的危险人物远一点,然后蹭到贞白近前,试图攀谈,结果脑子突然短路,开口问了句:“那个,你有没有人性?” 说完就想抽自己两嘴巴子,再被那女冠的冷眸一扫,不用别人踢,他自个儿就差点吓得跳下去,这女冠看着不言不语的,穿一身玄衣,有时退在李怀信身后,低调得像他的影子,没想到啊,居然是个更危险的人物,那眼神冷漠得,简直毫无人性,甚至连点儿人味儿都没有,比数九寒天还冷的目光,再加上那张黑暗中极度苍白的脸,老蔡差点以为见了鬼。 待贞白不言不语的往前挪开,老蔡才惊魂甫定的吐息:“太吓人了。” 李怀信轻笑一声,无比悠闲的挪着步子,跟老蔡难得平和的开口:“她理你了吗?” “没理。”老蔡后背蹭着石壁,鞋底蹭着地面,一点点挪,与贞白拉开两米之距,才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