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齿,狠狠咬住方强手臂,脖子一仰,生生撕咬下一块肉。 方强惨叫连连,镰刀脱手,女人猛地扑向他,仿佛凶兽一般,双手曲起成爪,尖长的指甲如利刃插进方强肩胛。 众人见此场景,瞠目结舌,猛地刹住步伐,心惊胆战的不敢冒进,有人惊呼了一声:“强子。” 方强歪着头,脸白血红到触目惊心,他的目光有一瞬间恍惚,神志不清得张了张嘴,那口型,呢喃似的像在说:“报应!” 老蔡看清那口型,脸色倏地变了。 就在女人即将咬断方强咽喉时,李怀信目光扫过地上一块石子儿,未停的脚步轻巧一踢,石子儿飞溅出去,正好打在女人门牙上,她脑袋后仰,拽着方强连退数步。趁此,贞白袖袍一扬,并拢的指尖夹出张符箓,朝女人的面门掷出,符纸裹着劲风,却钉在了突然抬头挡住女人的方强后脑勺上。方强整个人失去重力,被那蓬头垢面的女人拉扯着,踉踉跄跄摔进一个石洞中。 贞白和李怀信毫不犹豫,紧追而入。 这一瞬息发生太快,老蔡蓦地反应过来,大喊:“快,把石门盖住,琐死!” 惊魂未定的众人闻言,蓦地回神,极个别村民犹豫道:“可是……强子被拖进去了。” 老蔡疾言厉色:“都那样了,被拖下去,肯定是活不成了,难道要让全村的人都跟着遭殃吗,正好那两个道士一起跳了进去,不必我们再费力气,快点,赶紧封起来!” 众人立即蜂拥上前,推上石门,缠紧铁链落锁,老蔡仍不放心,指挥道:“再搬几块大石过来,把出口堵死了,不能让他们再有命上来。” 待做完这一切,老蔡那绷紧的神经才微微松懈下来,他摸了摸额角的冷汗,想起方强最后脱口的两个字,叹息一声,怅然道:“为了整个村子的太平,只能牺牲强子了。” 地道冗长漆黑,一路往下倾斜,因为洞顶低矮,二人必须躬身前行。 空气中混着血腥气,贞白化了盏青灯照明,脚下和周遭都是潮润的泥,地面铲得凹凸不平,应是人工开凿。前头隐隐传来奄奄一息的低喘痛吟,中间一段嶙石凿开的狭口,贞白身子伏低钻入,可见地上长长一串拖拽出来的血痕,和嶙石壁上扣下的血手印,仿佛想要拽住什么似的,终究还是徒劳的被拖往最深处。 走过这段窄缝,地道逐渐开阔,起码以李怀信的个头,能够勉强直立了,他们脚程加快,听得深处一声大叫,伴随着喀嚓声,还有不似人类能发出来的咕噜声。因为相距甚远,光照不见,贞白只能听声辨位,掷出一张符箓,许是击中了目标,那东西发出咯咯怪叫,在漆黑中逃窜跑了。 待二人赶到时,方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一只手臂向后折成扭曲的姿势,掰断了骨,浑身好几处地方被撕咬下肉来,血流不止,从他身下一直蜿蜒成细流,渗到贞白脚下。她蹲下身,去捂方强脖子上那处被撕咬的伤,血管爆开了,鲜血汹涌出来,浸过贞白的指缝。 方强抽搐着,浑身痉挛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好似喉咙里溢满了血水,呛堵到嗓子眼儿。 李怀信环顾此地,是一处小方室,室内分别开出三条通道,看地上的脚印,能判断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是从右边最近这条地道遁逃的。 李怀信回过头,扫了眼方强,和贞白那只按在其脖颈上的血手,理性的下结论:“他没救了。” 方强喉咙咕噜着,像一个即将溺亡的人,被洪水淹没了口鼻,瞪大血红的双眼,做垂死挣扎。他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攥住贞白一角袖袍,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来,他在一波剧烈的抽搐下,头一歪,直接断气了。 李怀信从他最后的口型中分辨出,他似乎说了两个字:“报应。” 李怀信蹙起眉,突然想起什么,开口:“白日你说,这个村子有古怪,是哪里古怪?” 贞白盯着自己一手血,捻起死者身上难得一块干净的衣料,轻轻擦拭道:“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阴气都很重。”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