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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谁受过这种窝囊气啊,他要是能动能穿,会让人扒光了丢在床上等你回来观摩啊,观摩完了他还不能跳起来把这人眼珠子挖了,真是,无处泄愤!

    结果这不要脸的还敢问:“你衣服呢?”

    李怀信胸腔压着一口火山,憋着滚滚岩浆一路从心口烧到了耳根,他不想跟这个不要脸的说话。

    大姐,你的羞耻心呢,还杵在这儿干嘛,没看够啊!

    他心中刚咆哮完,一只手就摸进了被子,指尖冰凉,触到他手肘的皮肤时,就像被烧红的铁块烙了肉一般,滋地一声,李怀信全身一颤,他倏地睁开眼,又惊又怒,哑声低吼:“你别碰我!”

    这他妈是只女色鬼吗?看完不够,居然还缠上他了!是想干嘛?!

    贞白的指尖在他手肘按下的瞬间,李怀信再也忍不住唾骂:“龌龊!”

    贞白愣了一下,对上他暴怒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但手指又往上移向臂膀处,另一只手也伸进被褥,摸在了他的腕颈,捏着脉搏一本正经地诊断出:“你这是,急火攻心了?”

    闻言,李怀信差点急火攻心晕过去。

    他现在无法反抗,但是这个不要脸的再敢对他有进一步的行为,他就咬舌自尽,绝不屈服!

    可转念一想,这不要脸的也不是人啊,万一这不要脸的贪图他美色,连他的尸体也不放过呢?做出那一个女字旁一个干的行为,什么尸什么的!

    太受辱了,李怀信顿时万念俱灰,他正在活着和死后被□□这两者之间艰难抉择时,门被敲响了,被褥里那双意图不轨的魔爪抽了出去,当伙计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李怀信看到了他身上绽放出一缕曙光,然而这缕曙光只在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伙计放下汤药跟女冠打了招呼就走了,李怀信想叫住他,可一开口,嗓子就灼疼得厉害,肯定是方才急火攻心,给气得,把原本就破了的嗓子直接给他烧哑了。

    眼睁睁看着门被再次关上,李怀信一阵心灰意冷,他不能咬舌自尽,死成一个笑柄,也绝不活着受辱,毁了他一世英名。

    第20章

    贞白端过药碗,把瓷勺搁在案上,看着他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淡声道:“放心吧,没有伤到筋骨。”

    看着递到唇边的药碗,李怀信一脸提防。

    贞白道:“一口喝了吧。”

    李怀信皱眉,什么玩意儿就想让他喝?

    贞白道:“我没必要多此一举救完你又毒死你。”

    李怀信当然知道,她现在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根本用不着下毒,可谁知道这个不要脸的打的什么不要脸的主意,这又是碗什么不要脸的药。

    他发不出声,只能咬牙切齿地用气音道:“拿开。”

    贞白有些茫然,她方才检查完他的身体,说了没有伤到筋骨,也就不会成为废人,只需好生静养就能恢复,不懂这人究竟发的哪门子邪火?

    她问:“不喝吗?”

    喝个屁,他真想一抬手把碗给掀了,再把这个不要脸的掀出去,不,打出去!

    贞白也不强求,把药碗搁在了床头案前:“如果想早点恢复的话,明早你自己喝吧,调养身体的。”

    说完,贞白转身,坐到了方桌前,背对李怀信,盯着面前的油灯出神,她思绪纷乱,要将这两日发现的线索重新梳理一遍,小曲失踪,王六之死,竹棺还有那两具尸骸,为什么老者身上系着锁阴绳和小曲的生辰八字,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为什么锁阴绳未断,老者的魂魄却散尽了,诸多疑点都解释不通。

    还有只有三年命数的小曲活到了现在,她是借了谁的命数?

    不是老者的,也不是另一名死者的,贞白盯着火苗的目光蓦地一沉,难道是:王六?

    小曲是王六夫妇的命根子,他为了女儿短寿二十年也不无可能,而且他如今死于非命,连魂魄都丢在了乱葬岗里。昨日她在王六灵前查探过,他的魂魄应该是闯入乱葬岗后,被里面的噬魂鸦啄散分噬了,所以只剩个躯体被李怀信带了出来。

    贞白想不明白,她曾经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翻过些道术藏册,但也未曾多做留心,因为其中很多有违天道,或教人投机取巧走捷径,若是心术不正,易引祸端,贞白就只粗略一遍看完,用来消磨时间了,所以对这些不是特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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