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听他这般说,便知这位来前是做了功课的,也显然是冲着午后在放号的,他微微苦笑,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您那友人定然是一月前来图书馆的。” 见司马徽点头,他见此时无客人,便请这些风尘仆仆之人先行落座,为他们倒上茶水后,便耐心为他们解释“一月前,午后确有二三成学子需要归家,盖因馆内不允许饮饭,腹饥之时必须出馆,只是现下他们却是不需的,因为如今有了外卖。” “外,外卖是何物?”几人面面相觑。 “老先生有所不知,图书馆馆内那时禁用饭食,只是学子实在腹饥难捱,又舍不得放下书,实在伤身,见此,刺史大人体谅,后来建了一个偏厅,同书馆不做直接连接,每到饭点便会有馒头还会有些简易面食供应,虽无珍馐,却也勉强能垫饥,只要求用饭完毕后需要洗净手才可重新入馆。” “因为这些饭食都不是我馆所出,为附近食铺做好了来贩售的,故而我们叫外卖。” 小吏十分自豪得说“所以现在的学子进了馆,便极少会中途离开的。” 见他如此模样,老人温和得点点头表示了解,他又同小吏确认了一遍明日开馆时间,便打算明天再来,忽然他目光一凝,看到了被装裱后悬挂在图书馆后左右各四成对的八个大字——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此人字迹遒劲,力透纸背,每个进入图书馆的人都能看到这八个字。 见他视线落点,小吏顿时昂起头颅,一改方才谦逊的模样,极为骄傲“这是我们曹刺史亲笔所书。” “他挂此幅于此,正是为了劝广大学子,学习知识,却莫要被知识束缚,若对先人有所质疑,不必诡辩,以事实作为证明!” 见小吏挥舞这双手,慷慨激昂的模样,老人微微一笑“这可是你们曹刺史所说?” “不,不是。”少年摸了摸鼻子“是吾自己理解的。曹大人说以心领悟即可。” “呵呵。”司马徽笑着点点头“你的理解也没错。” 他再抬头看向那四个字,眼中流光一闪。 只是对于这一句话,不同的人,处于不同的年龄、地位、见识,对这句话都会有不同的理解,以司马徽的阅历,他能感觉到其中深深的期许以及警告。 事实上,正如他所想,这是夏安然在图书馆见到有学子辩论之时猛然想起的。 辩论当然没错,但是他害怕的是另一件事——清谈。 若说起魏晋南北朝,逃不开的就是魏晋遗风四个字。 虽然后人的眼光看来,魏晋的诸位公子堪称狂放不羁、率真洒脱的模样实属封建王朝难得,对于清谈也是持褒义态度,认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