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等发展,庞县令自然是不知情的,作为汉代的传统父亲,他平日里头除了考校功课并不会多干涉儿子什么,何况之后他忙着制造水车,自然没注意到儿子和夏安然越走越近。 直至此时。 他看着夏安然的眼神有些复杂。 夏安然今日所提之事,他的儿子很久以前曾经提起过,正是学文时候,他既然是县令,又带了儿子离开家乡到了此处,自然是为了让孩子早早接触到为官之事的,到时候无论出仕也好,做学问也罢,多见识下也没错。 等知道成皋县所处地位的时候,他的儿子便在地图上点着这个县说了类似的话。 当时他只觉得吾儿愚钝,现在结合夏安然所说,竟然觉得背后寒气涔涔,莫非,莫非那时候,他的孩儿就是这个意思?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他的孩儿,岂不可谓天生反骨? 不,不对,那时候他看县图的时候,正是董卓迎少帝回洛阳之时……儿子也是知道的,毕竟这算是近些日子来的好消息。 当时他同县丞只稍稍谈到了几句董卓此人的行径……莫不是他的孩儿那时候就警觉到了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 夏安然和庞统的意思都是一个——不设防。 成皋县,只是一个普通县,如果上头派兵驻入此关,成皋人就按理缴纳粮税,倘若没有派兵,成皋便打开城门,任由乱军过此县。 这是唯一能保住成皋县这数千人口的办法。 但是庞县令难以下定决心,依他所学,他为县令,为汉吏,当以身化墙,守卫国都,但是国都里面的人,他并不想保护。 坦白说,若真有联军,河南尹大人又也想要加入的话,他定然紧随大人,诛杀董贼,匡扶汉室。 但,但若大人欲投董…… 夏安然见其神色明灭不定,便劝道“大人,先修关吧。” 修关也不是他这个县令能说的算的,庞县令叹了口气,“罢了,老夫改日便去面见大人。“ 倘若大人允其修建边城,便是要守的意思了。 他一脸疲惫,这个县令正在面对极难的选择,在对职位的忠诚和对心的忠诚之间摇摆不定,庞县令挥挥手示意夏安然先回去,他得好好想想。 这一想,就想到了水渠修建完成之时。 工匠们同百姓齐心协力,又是农闲时候,又有人家送来的材料,离着河滩远远就能自上而下,以竹、木连接而成的长长甬道。 工匠聪慧,自上而下引水,待到平缓地带便接上水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