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一个似乎是江南来的神医揭了皇榜过来,说是能治五皇子的病,现在已经在着手医治了,似乎颇有成效。”端明崇靠在软枕上,轻声道,“现在他那有下人照料着,我也不必每日往哪里跑,日后便有时间陪着你了。” 之前因为自小教导的兄友弟恭,端明崇每日都要往端熹晨那里跑,后来知道了端熹晨联合端如望下毒暗害他的事情,端明崇本不想再去,谁知那时又传出了岁晏谋害五皇子的流言,他为了给岁晏避人口舌,只好继续每日往那跑。 现在有了大夫能医治好端熹晨的病,端明崇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每日奔波,忍受着厌恶往那里跑了。 岁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身体不自然动了一下。 端明崇身体顿时僵直。 就算是睡在一张被子里,端明崇也是循规蹈矩,绝不逾越半分。 岁晏有好几次想要蹭到他怀里,但是只挪动一下,端明崇就有些不自然地往旁边靠。 岁晏唯恐他把自己翻床下去,只好歇了心思。 岁晏“哦”了一声,对这个不太在意。 端明崇又道:“这几日你就在东宫待着,不要乱跑。” 岁晏揉了揉眼睛,道:“我明天想要回府一趟。” 今日发病的细节他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坐在池塘旁时,他内心竟然真的有种要跳下去的冲动,恍惚间似乎还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轻声呢喃着。 “来我这里。” 和小年宫宴那次的情况一模一样。 他怀疑自己再这么下去,就要魔怔了,还是找君景行问问看才比较好,省得自己在发病时真的稀里糊涂地寻了死。 端明崇想了想,才道:“好,我让人陪着你。” 岁晏点了点头。 没一会,岁晏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端明崇在五皇子那折腾了大半日,也有些累了,盯着岁晏的睡颜片刻,也闭眸沉沉睡去。 等到端明崇的呼吸平稳后,本该睡着的岁晏却悄悄地张开了眼睛。 他试探着轻声道:“殿下?” 端明崇睡得沉,并没有任何反应。 岁晏顿时放下心来,他轻手轻脚地钻到了被子里,小心翼翼地将端明崇搭在枕头上的手拉了下来,接着在被子里拱了一阵,悄无声息地从端明崇腰腹旁钻了上去,将他整个人贴在了端明崇身上,枕着枕头靠在他温暖的胸口。 也只有这个时候,岁晏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上一回岁晏昏昏沉沉地靠在端明崇怀里睡了一觉,大概是食髓知味,这几日总是暗搓搓想着再睡一次。 可惜那端明崇不知脑子到底读了多少圣贤书,晚上虽然和他同塌而眠,却像是防贼一样,连碰都不敢碰他。 岁晏微微仰着头,看着端明崇安静的睡颜,许是觉得就这么靠着太不过瘾,他想了想,又伸出手,轻轻放在了端明崇的腰上。 “噫。”岁晏心想,“真细。” 好摸。 再摸一把。 端明崇身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夹杂着淡淡的清冽檀香,将岁晏整个包裹住,不一会他就撑不住地靠在端明崇胸前睡去。 之前他发病时,睡觉时总是会整夜整夜地做噩梦,但是这一回许是端明崇在身边,岁晏竟然睡得极其安稳,一个噩梦都没有做。 两人相拥着睡了一个多时辰,端明崇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浑身像是被什么缠住了,动弹不得。 端明崇低头一看,岁晏正靠在他胸口睡得正熟,双手双脚都缠在他身上,长发铺了满床。 岁安侯夫人是当年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虽然嫁给了岁安候这个只知道行军打仗的粗人,但是生出的孩子却是一个比一个俊美。 岁晏过了年刚到十六,少年的稚色褪去不少,安安静静睡着时,人畜无害得惹人怜惜,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平日里骄纵放肆的性子。 如果不是岁晏自小太招人喜爱,也不会让小太子这么多年难以忘怀了。 端明崇安静观赏了半晌,才柔声道:“阿晏,醒一醒,吃些东西再睡。” 岁晏被吵醒,本能地不悦,他含糊地呻.吟一声,一手搂着端明崇的腰,一手抬起想要去捂端明崇那张扰人清静的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