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原本兴致勃勃,问了几样兔子都不吃,当即有些不耐烦了。 他将兔子放地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多金贵啊,我不要了。” 海棠:“……” 海棠劝道:“少爷,这是太子殿下送的,可不能真的烤了吃啊。” 岁晏含糊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到心上,他又晒了会太阳,不一会厉昭便引着一个侍从打扮的人过来。 那侍从单膝跪在地上,道:“见过小侯爷。” 岁晏眼睛都没睁,淡淡道:“交代你一件事情,明日之前帮我办妥,做得干净点。” 岁安候当年在临去南疆前曾经一批部下暗中交给岁晏,以防在京中遭遇不测,只可惜岁晏当时年少轻狂,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在朝中有皇帝的宠爱,根本不会有性命攸关的大事。 前世这些人被皇帝几年间暗中一点点铲除,直到端执肃出事时,岁晏火急火燎地去找人,却根本寻不到任何可用之人。 侍从身上有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戾气,一看便是常年在战场厮杀的悍将。 岁晏语调轻柔地将事情细细吩咐了,侍从犹豫了片刻,这才领命去了。 厉昭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想了想还是劝道:“少爷,区区一个风尘女子……” 岁晏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厉昭总觉得这小少爷大病一场后性情似乎有些变了,他不便再劝,躬身离开了。 等到厉昭走后,岁晏让下人将他的披风拿来,往身上一裹,便打算出门。 但是看守院子的侍卫许是得了厉昭授意,连忙去拦,啰嗦一些“少爷还未痊愈不可外出吹寒风”的废话,将岁晏气得够呛。 岁晏怒气冲冲地回到了院子,想了半天,还是打算出门见月见一趟。 还未过午时,海棠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岁晏的院子,四处张望却没瞧见岁晏的影子,那兔子正窝在地上睡觉,地上散落了一堆橘子皮。 “少爷?” 海棠将药碗放下,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恍惚间听到后院似乎有声音,他连忙跑过去,便瞧见岁晏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墙上,此时正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蹦。 侯府的墙头有七八尺的高度,岁晏原本想着直接跃下去逃跑,但是用尽吃奶的劲爬上去后,他却有些怂了,犹豫半天都没往下跳。 海棠吓得魂飞魄散:“少爷!少爷您要做什么啊?这这这太危险了!” 岁晏也有些后悔,他坐在墙头不上不下,很是尴尬,只好干咳一声,道:“给我寻个梯子来,我这就下去。” 海棠眼泪汪汪地让人去寻,站在墙角仰头看他,唯恐他一个扶不稳摔下来。 岁晏笑道:“怕什么啊,我又不会摔下去,你还别说,这里的风景倒是还不错,改日让人给我搭个……” 他漫不经心说着,似乎是有些累了,手撑着想换个位置,但是一个没注意,右手下的砖块突然松动了,整个人直直往外墙仰过去。 然后在海棠的尖叫声中直直摔了下去。 “少爷!” 岁晏一个不稳,整个身体失重地朝下栽去,这一瞬间,身体本能的惶恐不约而同泛了上来,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我重生回来,到底是为了做什么的?” 下一刻,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直直接住了他险些栽到地上的身体。 岁晏惊魂未定,缓慢张开眼睛,便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厉昭从身后跑过来,急急道:“少爷!少爷没事吧?!” 岁晏呆呆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愣了一下才道:“我没事。” 那人将岁晏放下去,神色冷漠地看了一眼,转身便走。 岁晏站在地上,双腿还有些发软,那人转身后他才瞧见此人身着着深色盔甲,腰间还悬着一柄重剑,威风极了。 亲娘啊,这人谁啊?怎么看样子似乎认识自己。 厉昭将岁晏扶着回了院子,海棠哭得眼泪汪汪的,岁晏没来得及理会,迟疑道:“那人是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