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像极了幽冥之中飘忽的鬼魅,在夜游宫的地下宫殿中来去之时,越发衬得这个地宫阴森森的不自在。 盈娘裹在身上的红色轻纱是匆忙之间裹上去的,露出一片白腻细滑的肩头肌肤,在火把燃烧跳跃中打出一片一片流光软滑的光斑。她看着赵归这狗腿的模样,不屑的冷哼一声,一个大老爷们要巴结人,怎么会找这样的油盐不进的臭石头,他们两个之中,分明是她看起来更好说话一些。把她伺候好了,要什么没有,躺在床上就够数一辈子的金子了。找这么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莫不是脑袋有坑吧。 盈娘把裹在身上的轻纱拢了拢,披散下来的漆黑长发蜿蜒缠绵的绕着纤细的脖颈一路滑下,懒得在听那个没有回应的自问自答,不耐的出声打断道:“等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传回来,想必是那几个人都折在里头了,把门打开,进去把他们的尸体都拖出来。把“太子”和夫人要的那个人装裹了送过去。” 说到这个“夫人”的时候,盈娘露出一抹不知是笑还是恨的神色,只是眼睛里闪着的不是什么软和良善的光,曼声软软道:“毕竟夫人要的东西,东来都是死了的才最安全。剑宗宗主唯一的弟子啊~这可是好大的风险呢,也就只有夫人才会有这样大的魄力了,若是换了我,那是打死都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的。” 盈娘蹙着纤细的眉尖,哀愁的叹了一声,“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宫主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她,老宫主去了,又有太子护着她,就连宫主大人也是一眼德国对她爱护有加。这样难办的差事,就算不想办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办了。这人只有死了,才是最安全的,到时候再找个假的,扮了他的样子,装作失足跌落山崖,也就是了。到时候就算是天幕山的人前来讨还公道,我们也能推得一干二净的。” 赵归为什么不待见这个女人,除了她持身不正之外就是心思太过阴毒狠辣,且考虑事情,屡屡的只是想当然的发号施令。 “你以为戚梦棠是草包还是傻子,轻易就会被你这拙劣的伎俩骗得团团转?”久未说话的陈凌哥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仿佛被火烧过,刺刺拉拉的拉扯得人耳朵疼,“你究竟知不知道天幕山是个什么地方?” 那张戴了铁面的脸转过来,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的盈娘看,似乎有看不见的黑雾自挖出来的眼睛空洞出飘出来。盈娘不自在的咽了一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就站直了身子,紧绷着身上的筋肉,慢吞吞的道:“我自然知道天幕山是什么地方,是正道魁首,历经百年绵延的第一大宗门,其中武侠高手数不胜数,就算是北国的大派也要退让几分。” “可是那又如何!它天幕山是百年宗门,我们夜游宫也不是什么不成气候的污糟门派。他天幕山不就是揽了一群世家子弟做亲传弟子么,我们夜游宫也一样有人在权利中心左右逢源。”一开始被陈凌哥吓了一跳,但是说了一句话之后,盈娘便不再害怕,只觉得陈凌哥是学武学的脑袋都钝了,半点儿不会转弯。 “那些世家子弟说着好听是送到他们那儿学武,出来之后把一身所学卖与帝王家,封侯拜相。可谁家真正得用的子弟会被千里迢迢的送到那荒山野岭里去,不过是一些不得主母喜欢的,不得家主爱重的孩子舍出去不在面前碍眼罢了。也许到时候还能因着这个虚情假意的善果,帮着自家孩子栓上一个得用的左膀右臂呢。”盈娘一直以来听着人人都在憧憬天幕山是如何如何好,那里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的让人趋之若鹜。可是她仔细的观察过,能到天幕山的人,早几年许是惊才绝艳吧,但进去之后,谁还会关注他们,不过是为家中真正出息的子弟腾位置罢了。 “你只看看现在宫里就知道了,早先最得用的三皇子被送出去了,到现在谁还记得他,现在还不是眼巴巴的望着二皇子罢了。且我们的那位夫人,现在在宫中可谓是如鱼得水,迷得皇帝颠三倒四的,有了她的枕头风,还需怕那些羽翼都还未长成的小崽子么!”盈娘轻蔑的虚着眼睛嗤笑一声,“你就是太瞻前顾后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一身武艺还待在这个位置上,听人调遣。” 陈凌哥只是安静的瞧着得意洋洋的她,半晌像是词穷一样的转过头去,盯着面前的那个出口默不作声起来。盈娘直觉自己大获全胜,手上捏着的美人扇轻快的摇起来,带起一阵清冽的冷香。 “看来护法大人雄心万丈,想要光复夜游宫了?那还真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道护法大人一介小小女子竟有这样的野心。”清醇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惊得底下的一众人唬的乱糟糟的一下拿起手上的武器格挡在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梁上的人。 第五十六章:交战 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