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进入迷雾森林的时候,她脑补过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想到诺兰这样看似脾气温和的人,会采用如此真实的教学方式。 “说真的,如果刚才我的惩戒失败了,你被那个蝇魔的爪子捅个透心凉,甚至——” 死去的恶魔只剩下小半残躯,然而从断裂的肢节和破碎的翅翼来判断,依稀能看出从头到脚差不多有三四米长。 那样锋利的前爪和恐怖的力度,倘若扎入人的身躯,可能轻轻松松就会把人撕裂。 “甚至更可怕的伤,你也是能把自己治好的吧?” 否则也太冒险了。 而且只为了让她学会惩戒,这值得吗? “是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治好自己,所以你不用怀有任何的愧疚。” 诺兰站在她身边,在这样因为藤蔓树枝交叠而略显拥挤的地方,两人也无法保持太远的距离,他说话时的吐息甚至都在耳畔晕染开来。 戴雅倒是毫无心情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她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很快,她又为对方的坦诚相告而有点感动,毕竟诺兰明明可以说“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就算我受伤也无所谓”之类的话。 但是他没有。 也对,毕竟这个人似乎就是这样的。 仿佛感应到她的情绪变化,金发男人回首凝视着她,“你能铭记那一瞬间的感觉吗?” “你是说释放惩戒的时候?我觉得我再也忘不了了。” 戴雅想了想,“我听课的时候曾经有导师讲过,惩戒这样的圣术,只要第一次成功,后面就会变得很容易,只要调整自己的状态回到释放成功的那一刻就好……但是我总不能每次都去想‘如果失败某个人就要死我面前’吧?” “反正我是不介意成为‘某个人’。” 诺兰一脸认真,然而语带笑意,“学院教授你的内容作为参考就够了,归根结底,圣术只是人们使用光之力的一种手段,从某种角度上说,就像魔法里的咒语,或者具体某个被命名的魔法。” 在由缠绕悬挂的树藤和交错枝桠组成的森林上层,两人不紧不慢地穿行而过,纵然盘踞在附近的恶魔已经被消灭,这里的环境依然有些恶劣。 “魔法?” 戴雅走在前面,她已经完全进入了组队刷副本的状态—— 身后跟着治疗,自己是战士和输出,当然要在前面开怪。 不过这个状态并不好受。 她一边保持着高度集中,加速着眼周剑气循环,还要控制着不要太过剧烈而受伤,以此来捕捉到那些从树藤和密叶间钻出的各类小型魔兽,他们看似体型不大,然而被咬一口可能就会要命。 戴雅默默划出一刀,剑气光刃脱离刀身迸射而出,打飞了一只扑来的五彩斑斓的小型毒蜥,“我听过这种说法,有些人说高明的法师不是脱离咒语施法,而是摆脱‘某个魔法’这样的限制。” 魔法这个词有很多种意思。 首先是统称,其次是具体称谓,譬如说火球术,这就是一个一阶魔法。 所谓某个魔法当然指的是后者,是数千年来各种法师发明的各种魔法,后人们学习时要先记住咒语,再去琢磨魔力的运行输出等等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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